卫生间虽一直开着排气扇,但仍旧挥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唐起站在蓬头下,从头淋到脚,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混乱的脑子清醒几分。
后背估计被棺材板给砸青了,隐隐作痛,唐起忍了。
最近发生太多事,一茬接着一茬,都是匪夷所思的,他一桩都没理清过,又被搅得心神不宁。
晚上秦禾泡浴缸,因为背上的图没显现全,自然还要遭份罪,蓄上半缸水,把福尔马林兑进去,秦禾直接往里躺,床则让给唐起睡。
半夜听见动静,唐起腾地睁开眼,起身下床,刚冲到卫生间,门就从里拉开了,秦禾直倒出来,扑到他身上。
唐起牢牢架住人,往怀里捞:“秦禾。”
她满身淌水,把他也给浸湿了。
秦禾疼得直吸气:“这回全了,帮忙看看。”
唐起将她搂抱上床:“很疼吗?”
这不废话吗,秦禾都懒得答他,趴在被褥上,像溺死的人。
“止疼药管用吗,家里有没有?”
秦禾气虚道:“有用的话我能嗑一箱。”
“都什么时候了……”
唐起想说她,被秦禾有气无力地打断:“那你还不赶紧的。”
唐起无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将她湿漉漉地t恤往上掀,一路掀到肩颈处,满背的裂痕触目惊心,唐起几乎不忍看,强行勒令自己镇定,再睁眼,那些累累伤痕就成了笔走龙蛇的脉络,浮在秦禾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