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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满始终一言不发,直到医生护士过来把老太婆给请出去。

她可能是习惯了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也明白自己闹不过,只会激得对方更加尖酸恶咒,甚至变本加厉。

而且这老太婆的战斗力不可小觑,无风无浪她都能掀得家无宁日,更何况儿子被抓。

你永远无法跟一个是非不分的人讲道理,好比真相明明是夏小满遭受家暴,被老太太传唱成自己在家里被儿媳妇欺压打骂,她儿子才会一气之下,对夏小满动手。

回头还理直气壮地在警局和医院颠倒是非,倒打一耙。

夏小满根本没力气辩解,甚至对这些兜头泼来的脏水感到麻木,麻木到说:“算了吧,秦禾。”

秦禾正坐在一旁削苹果,刀刃很锋利,把果皮削断了,她眼皮也没抬,说:“你想怎么着,我都管不着,但是夏小满,如果这都能算了,那你就是活该。”

仅一句话,夏小满的眼泪涌出来,啪嗒啪嗒往外掉,掉进装满粥的塑料碗里。

她能怎么办呢,她都快生了。

谁知道会活成今天这副德行,怪自己遇人不淑吗?

她也想要硬气些,不去依附谁,但不是她想怎么活,就能怎么活的,她不是那种能独当一面的性子,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太难了。

两种难,择其一,或继续逆来顺受,忍辱含垢。

秦禾削完果皮,搁在餐桌上,抽了张纸巾擦刀。

每个人的人生,都该由他们自己去选择,去经历,去承担,旁的人无法负责,就像你杀了人,法律不会允许你的亲朋好友来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