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在会诊单上潦草地挥舞了几个大字——“同意转普外科”,循蹈从未见过如此敷衍的会诊意见。
马主任扔下签字笔,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办公室,循蹈颓废地摊在办公椅上,“一大把年纪了,不干正经事,降他的职都便宜他了。”
“风流韵事还是干得挺正经的!”小护士挤眉弄眼,想让气氛轻松下来,循医生也别再和那个糟老头子怄气了。
“哈哈哈——”循蹈和护士笑成一团。
帮患者办完转科手续,好在普外科值班医生是个很负责的人,循蹈和他交接完毕后稍稍放下心来。
躺在值班室床上,黎明到来前终于可以阖眼休息片刻,但却不似以往,早已练就的“速睡养气”大法失灵了,马主任的嘴脸不断在脑海里浮沉。
他当初究竟为什么穿上这身医生服?他是怎样度过数十年的救治生涯?他为何能视患者的疾苦如草芥?没有信仰和责任感的医生,实在是辜负了这一身洁白的衣袍,辜负了这个神圣的称谓,辜负了患者和同事的信任。
迷迷糊糊中呼叫器响起来,循蹈睁开眼,天已经蒙蒙亮了。
小玉的声音从呼叫器传来:“循医生,37床不见了,那个小男孩。”
循蹈快速地清醒了一下大脑,“不见了?”
“是啊,液体都没输完,针拔了扔在一边,还在那滴水呢!”
循蹈起身,拿起挂在墙上的白大褂,边走边穿,刚出门口,就看到小玉手里拿着输液袋和输液器,一脸的问号。
“打电话联系家人了吗?”
“打了,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