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蹈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只有声音飘过来:“给张玑打电话,快点!”
刚进入大学校园,处处都是新鲜。各种社团、新识的朋友、知名的教授、独立的生活,张玑滔滔不绝。
说到可以通宵打游戏时,简直两眼放光。
循蹈急着插嘴:“那你们上课呢?”
“还可以吧,休息的时间还是很多的。”张玑得意地笑,猛灌一口啤酒,五官都舒展开,一副小幸福大满足的模样。
“哎——我们就惨了,医学高等数学,医学物理,医学英语,有机化学,无机化学,组胚,系解,细生——你们信吗?我想念高三了,比这儿还轻松些。”循蹈掰着手指一个个道来。
“这都是什么啊?”
“组织学与胚胎学、系统解剖学、细胞生物学,说了你也不懂。”
“解剖死尸啊?那不是法医干的事儿吗?”
“那倒不是,所有学医的都要学解剖。”一直缄口聆听的周莫尔平静地回应。
“对呀,据说我们大体老师的宿舍楼吓跑过好几批工人呢!”循蹈挤弄着眼睛,拿腔作势对着张玑低语。
“什么意思啊?循,什么是大体老师?老师的宿舍楼有什么好怕的?”
“大体老师是医学界对遗体捐赠者的尊称,这些遗体是我们第一个手术的‘患者’,我们从他们身上掌握了人体知识,他们为医学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当然算医学生的老师,他们的宿舍楼就是解剖楼啊!”
“啧啧啧——循蹈,我现在看着你,凉气已经开始从脚心往上窜了,肃然起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