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张清冷的脸含着浅笑，眼角微微扬起，清远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慕绫烟下意识皱着眉，不予理会此人，转身柔声唤柳闻非：“我们回去吧。”

又转头对青乐和噬影说：“有缘再会。”

“好哒，仙女姐姐慢走！”

无人理会鹤玄，他尴尬地稍微收敛笑意，往前走了几步，堵住慕绫烟的去路，说：“阿烟，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轻声细语，像是唯恐将她吓跑似的。

慕绫烟停下来，抬头直视鹤玄的双眼。

柳闻非静默半晌，退后半步，给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交谈。

“鹤子规，你到底想做什么？”

鹤玄的眼睛形状极为好看，眼尾晕染着墨意，带着独有的雅致，不笑时清冷如寒冰，笑时便如春山夜月。

他低头，黑眸动情地凝视着慕绫烟，姿态放的很低，语气恳切。

“阿烟，我就想多看看你……”

“那你看够了吗？”

“没有。”

“鹤子规，你我之间的仇怨，我恨不得亲手也杀你一次，让你尝尝当年摔入深渊的痛，如今我不杀你，一是打不过你，二是因为你的连心蛊我才捡回一条命。”

女子别过脸，神情微顿，嗓音低了下来，继续道：“若你再这般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好似反了过来。

曾经她对他笑语盈盈，而他不假辞色，如今任他如何卑微祈求，阿烟都不见心软。

“闻非，我们走。”

望着夜色中逐渐消失的倩影，鹤玄像是心脏被扔入死海，低落肿胀憋闷齐齐涌上来，让他苦不堪言。

直到女子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眼前。

鹤玄深吸一口气，能看到阿烟已经是最好的了，不论阿烟对他态度如何，只要能看到她自己就该开心才是。

旁的便不该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