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妨直言,医家向来不会传人是非,倘若你不想让这小子听了去,老夫帮你把他轰出去。”叶青士指着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黎望道。

黎望当即就不依了:“我和晏四可是过命的交情,晏四你说,要不要我出去?”

晏崇让:……你俩唱双簧的样子,真该去天桥下摆摊。

不过这么一打岔,他心情竟莫名其妙好了许多:“不用,我信得过知常。其实这也说来惭愧,我少有才名,如今临门一脚,怕的不过是失败二字。”

黎望很快就听明白了,简单来讲,就是父辈的荣光过于耀眼,当儿子的有些压力过载了,早几年晏公也是因为看出四子的恐惧,这才没让他在三年前下场应试。

只是三年过去,累积在晏崇让心里的压力变得更大了,毕竟在外人看来,积蓄了三年的努力必须得表现在成绩上,如果只是随便中不溜考个进士,那完全是堕了父辈的威名。

可是晏公是谁啊,当年十三岁就能在御前对答如流获同进士功名,这大宋开国以来,也就出了这么一个,如今官至中书省,就算晏四拍马去追,也完全追不上。

黎望曾经背过晏家的履历表,晏公生有七子,大公子才华出众,却身体不好,早早就没了,而二公子和三公子资质平实,如今早已谋了官,至于下头的五公子和六公子也没什么才名传出来,也无怪晏崇让压力这么大。

至于最小的七公子,这会儿连开蒙都还没开始呢,不过作为后世之人,黎望倒是知道这位得了晏公的作词天赋,大名鼎鼎的晏几道嘛。

只是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一个小娃娃可没办法替兄长分忧。

平心而论,如果站在晏崇让的立场上,没几个人能顶得住这压力,看晏四这脸色,恐怕晏公是不大在意外界评论的,反倒是晏四的两位兄长给弟弟灌注了不少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