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居然还给他捧哏上了,黎望折扇一展,不由哀叹一声道:“算了,不谈这个了,这颜兄也真是,早让他去我府上读书,偏就这般迂要来姑母府上拜访,现在好了,摊上命案了,真是想想就觉得晦气。”

“可不是嘛,好在柳小姐蕙质兰心,在那银钱上做了标记,此番禀告县尹大人,让县尹大人搜查贼赃,必是能还颜兄一个公道。”

冯君衡原本还在努力找词附和两句,一听这话,吓得登时面如土色,旁人不知,那绣红丫头兜里揣着的银钱可还在他书斋的抽屉里放着呢,若真被人翻出来,他岂不是要被抓进去砍头?

不不不,这可不成,他得赶紧回去把这钱处理掉,原本是想着能有几个闲钱花花,现在先丢了这烫手山芋再说,就丢去府中那小湖里吧。

冯君衡心中作了打算,哪还有什么心思溜须拍马,随便找了个肚痛的理由便奔出院去。

白玉堂一见,当即拿了黎知常的名帖去县衙。

他脚程极快,等他说服县尹去冯家拿人,刚好碰上冯君衡要销毁贼赃,这番人赃并获,吓得他登时瘫软在地。

柳洪原本就在县衙,在看到继妻侄儿被衙役捆着押进来后,登时心中咯噔一声。

“君衡?你们捆他作甚?”

很快,柳洪就知道为什么了,这杀绣红的不是颜查散,而是冯君衡啊。这蠢东西,杀了人竟还把贼赃留在家中,还被抓了个正着,真真是个蠢物。

一边是有大好前程的举人,且这举人还有两富贵朋友,一边是蠢得能把自己作死的继妻侄儿,柳洪作为一个精明的生意人,那是毫不犹豫就选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