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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到达异管委指定的码头附近之时,周围已然看不见什么建筑物了,更别提酒店之类可供住宿的地方,故而大部分选手都选择在s市市区落脚。

所谓码头,也不过是由几块寒酸的木板拼装组成,大约是怕违反保密协定,七拐八绕地隐在一处延伸进海面的礁石后头,旁边守着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布置明日的“候考点”。

临时搭建起来的白色小屋子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上头艳红色的横幅在风中猎猎作响,为提前到来的考生引路。

江家的别墅位置极好,离码头不过几百米,就这么坐落在海山相接之处,就像是专为这场考试准备的一般。

岳沉舟推开窗户。

折腾了这么久,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阳光不再强烈,卷着海洋的腥味儿从窗外照射进来。

这个房间的视角极好,窗外就是大片的沙滩与海。只是这里到底还处在内海的范围,海水呈现出一种灰绿色,沙滩也是粗糙的赭黄,并不像许多旅游胜地那般赏心悦目。

海浪来回冲刷露出的几块礁石,拍起闪着光的浪花。海鸥在碎金般的水珠之间来回翻飞,看起来倒也是生趣盎然。

岳沉舟瞧着得趣,甚至一用力,屁股坐到窗台上,向后一翻,整个身子几乎半挂在窗框上,探了出去。

秋日的气候微凉而宜人,海风咸涩湿润,吹在人的身上,连头发丝的缝隙之间都夹杂上了腥涩的水汽。

岳寒从行李箱上抬起视线,看到的就是岳沉舟被海风吹得温柔四散的头发,以及眼角眉梢真真切切,怀恋的笑意。

这样爽快的笑容并不常在岳沉舟脸上出现,一时竟晃得他移不开视线。

“想起些……有趣的往事罢了。”岳沉舟察觉到他的目光,嘴角的笑容稍微收了些许,曲起一条腿换了个姿势:“从前,我是说你我还在帝师坐下之时,也曾跟随着他来过此处。紫垣喜爱这里,为此境命名,一日岱兴,二曰员峤,三曰方壶,四曰瀛洲,五曰蓬莱。想不到这么多年不走动,建国后的地名又改得如此花里胡哨,一时竟认不出来。”

岳寒抬了抬眉毛,沉默不语地看着岳沉舟弯翘的眉眼,心头涌起数不清的滋味。

只是那万般滋味之中,没有哪一种叫他跟着一道欢喜。

岳沉舟提起往事的次数很少,每一次都少不了这位帝星紫垣。说到他的时候,岳沉舟的语气便是如此,尊崇而敬仰,又带着隐隐的亲切与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