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沉舟的余光看着他嘴角的笑意,脚步忍不住停顿了下来。
一时间,某些往事止不住地在脑海之中翻涌上来,碎片交叠纷杂,却始终寻不到眼前这人拈花而笑的侧脸。
他不耐烦地挥去那些杂乱的念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面上冷冰冰的,非要喜欢这些姑娘家家的玩意。
害老子黏在心上这么多年,到今天才算是找着机会了却了这桩心事。
他面色臭臭的,颇有些提不起劲来,起初的新鲜也逐渐褪了去,目光在院子里略略扫过一圈,只见这古宅与外头看起来不一样,虽说一砖一瓦皆是岁月沉淀的痕迹,却不难看出这里头住着的是两个年轻人。
院子的中央都铺着厚重的青石板,墙角的鹅卵石嵌着青苔,曲折蜿蜒,婷婷错错望不到边。
这么个古韵十足的院子,正中间却添了个简易的篮球架,廊道下整整齐齐码着几个柜子,里头放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
看起来不免觉得不伦不类。
正厅的木门上雕着常见的祥云瑞兽图样,门楣上方悬着块匾额。里头十分宽敞,迎面板壁上就是幅石雕山水,楹联、匾额、挂屏、条案摆放讲究,看得岳沉舟都忍不住频频点头。
只是甫一转到偏厅,依然是古色古香的青砖木栏,里头却做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画室。大约是看病赶得匆忙来不及收拾,这里四处散落着被颜料染得五彩斑斓的画布、花瓶、石膏几何体,靠着窗台还放着张桌子,上面居然摆着台簇新的电脑。阿格里巴和拉奥孔两尊希腊面孔的石膏像一左一右列在两侧,像两尊门神似的。
叫人啼笑皆非。
钟能“哎呀”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把地上的画布揉吧揉吧藏到了柜子里,又麻利地拾起地上的笔放进笔筒。
然而岳沉舟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画上,脸色一言难尽:“你们这儿居然还通网?”
“?”钟能抱着一摞画,也被他问懵了,“可以啊……要不然欧阳怎么跟拍卖行联系?就是信号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