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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冲泡茶叶,飘起一阵淡淡茶香。

岳沉舟见怪不怪地看着他忙活,骂了一句“穷讲究”,冲着这金发少年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见岳寒端着个托盘过来,把一杯琥珀色的茶水放在他的面前,旁边竟然还配上了一块乳色的黄油饼干,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了个腼腆的笑容。

他笑的时候,两颊凹出两个圆圆的酒窝,顿时显得可爱起来。

“我……自化形以来,一直住在村子里,从未离开过。”

少年摸着茶杯,手指无意识地在杯璧上来回摩擦。温热的茶水逐渐安抚了他心中的不安,连细软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我的主人家世代清白,这么多年家宅中从未生过邪祟。传到这一代,两位老人先后故去,他们的子女年少出国留学早逝,只剩下最后一根独苗。他,他是回祖宅来奔丧的……然后,家中就发生了怪事。”

“怪事?”岳沉舟皱了皱眉,“什么怪事?这家里的怪事,难道不就是生出了你?”

少年摇了摇头,他知道岳沉舟的意思。

历来异常生命体化形,机缘、灵力、气场缺一不可,既然那宅子的气场供养了他这只妖,自然就难以再生出旁的东西。

“我,我不知道。”少年低下头,说,“我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异常。反而……近些日子觉得修炼格外顺畅。但是我的主人……啊,也就是老主人们唯一的后人,他却毫无征兆,突然虚弱了下去。一开始只是小感冒,后来逐渐地吃不下饭,人也瘦了许多。村里的医生诊断不出什么,我便陪着他出了村子,到了a市来看病。可如今就连首都医院的医生都束手无策。”

少年说到这里,眼睛里忍不住涌出了湿意,身体前倾,看向岳沉舟的脸,道:“我知道他这病不简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蚕食他的生机。我在宅子里化形长大,老主人于我有恩,不能看着他家唯一的后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出了事。我不知道该找谁,也实在不敢向那些天师求助。只好打听到了这里……岳师,求您帮帮我。”

岳沉舟看着眼前情真意切的少年,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又把陈建国骂了个狗血淋头。

辣鸡异管委。该操心的事儿一件不干,成日瞎琢磨。

到最后还要麻烦老子跑这一趟。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向忐忑不安的少年,眼神停留在他淡到几乎接近银白的短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