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的心头如此笃定道。
应该是一种若有似无的,更悠远的,更清幽的淡香。
不是甜腻的花果香,也绝不是这样冲鼻子的低劣气味,而是淡到几不可闻的。只有低头在颈间轻嗅的时候,那香才会格外浓郁一些,像天边划过的丝丝流云似的,转瞬即逝,注定抓不住,也留不下的。
如今,这个从来不曾为旁人驻足的男人正在问自己“愿意跟着我吗?”,男孩的一双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岳沉舟,像两汪起波澜涌动的深潭。
“当然愿意。”
岳沉舟被这目光钉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居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不由暗骂,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现在就是个萝卜丁大的小屁孩,还不是任我揉圆搓扁,这辈子,怎么说也要好好把仇报了,占够便宜才是。
嘿嘿。
莲鹤被他脸上的表情狠狠恶心到了,边走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没好气道:“好吧,你自己愿意就好。反正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历此一劫,就当长了个教训,以后跟着岳师好好修炼,好过跟着你那对黑心父母。”
说到这个,她想到了什么,嫌恶的表情不加掩饰:“岳师,高和平身上的鸠……你没帮他解决吧?”
岳沉舟拍了拍落下的烟灰站起身,继续往酒吧街的深处走去,一脸不以为然。
“我又不是神仙,自己做下的孽,得自己偿,求多少神棍都没用。”
他垂目看了眼男孩一路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那黑色木块:“要不是看在这玩意儿的份上,我连二楼那一只咒鬼都懒得管。”
莲鹤听出了端倪,脸色一下子凝了下来,“什么意思?你是说,不止一只咒鬼?”
岳沉舟笑了笑,表情在闪动的灯光下有几分高深莫测,睨了她一眼:“白活那么久了?咒鬼向来视饲主为母亲,不分性别。你见过哪只咒鬼那么恪守孝道,认主还认一对夫妻的?”
莲鹤顿住了脚步:“所以……高和平自己也养了只小鬼?”
岳沉舟无语地看向她:“若不是养了小鬼,又怎么会遭遇反噬。从他苍老的程度看,以命饲鬼早就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猜,一年前他的心口出现了鸠印,这才急了,不知哪儿求助的神棍,知其然,不知所以然,尽出馊主意,让他领养个男孩挡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