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辛年每年回老家最怵的人就是她大伯了。大伯身为家中长者,说话向来有些威严,加上逢年过节他贯喜欢用一种长辈的姿态在饭桌上和孩子聊成绩,这就使得赵辛年更怕他了。
“大伯那是关心你,让你平时多用点功。”赵志海从小就敬重他大哥,每次不管谁提到和大哥有关的事,他都是先设身处地地为大哥说话。
“而且你想想看,你自己成绩是不是差了点?我和你妈平时念叨,你还老不听,要不是还有大伯说说你,指不定你现在就成什么样了。”
赵志海一板一眼地说教,赵辛年听习惯了,也没费劲去反驳什么,只嗯嗯啊啊地应着,然后抽了一根手指饼干给卫晏然,自己没精打采地咬着一根。
“也就你成天给大哥说好话,”倒是许惠茹听不下去了,帮赵辛年反驳道,“年年成绩差是没错,但大哥每次数落完他做什么了吗?我问你。”
“我正说年年呢,你又掺一脚。”赵志海说归说,但和许惠茹说话,语气还是弱了下去。
“什么叫我掺一脚,”许惠茹不爱听了,调子立马拔高了两个度,跟赵志海就事论事地辩,“像大哥那种动动嘴皮子的话谁不会说啊,但说了有用吗?年年成绩不是该差还是差,还老打击孩子自信心,我平时反驳大哥你还不乐意,况且我要像他那样去说聪聪,他愿意吗?”
许惠茹一张嘴噼里啪啦的,赵志海自知说不过,只好拿退而求其次的话来搪塞,“我懒得跟你说。”
“什么懒得跟我说,你就是说不过!还每次用这种话堵我,我真要被你气死了!”许惠茹说着捶了两下前面的座位垫,扭过头,很是愤愤地望向窗外。
车内安静了下来,大军被嫂子的三寸不烂之舌震得一声都不敢吭,只老老实实开着车,老赵则在副驾驶位上客串哑巴人。
车里气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