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被子,赤着脚站在地板上的青年,委屈得快要哭了。
而事实上,他的确是哭了,本来因晏安拒绝而一时安静的房间,响起了极为细微的哽咽声,断断续续的,却极有分寸地控制在不吵人又足够让人心疼的分贝里,闷在被子里的晏安,眼睛一闭,干脆堵住了自己的耳朵假装听不见。
然而,缓慢钻进被窝里的信息素,却没?办法让晏安闭气不闻。
带着野玫瑰气味的硝烟,像是淋了一场滂沱的大雨,微弱得仅剩颤抖的花萼与一地的泥水灰烬,闻起来干涩难过得要命。
晏安终于忍不住了,她掀开了被子,将那个哭了快半个多小时的人拽回到了床上。
“闭嘴,睡觉。”
晏安实在是不想?被那个难闻的信息素熏死,她觉得易感?期的傅殊才是oga,连她都没?这么会哭。
被晏安用被子蒙住了脑袋的傅殊,顿时就不哭了,他尝试性?地腾出手?,去勾晏安的细软的手?指,发现对方只是略微颤抖了一下?,但是没?有将他推开的时候,得到了默认允许的傅殊,又缓慢地往晏安的方向贴了贴。
他又重?新窝到了晏安的肩颈上,还沾着点水泽的睫毛,在微颤动?时,打湿了晏安的肌肤。
“你想?睡地上么?”
勾人的野玫瑰像是探出了柔软的花枝,却在气味诱人之时,生?了尖刺,扎破了攀花人的细小血管。
晏安被傅殊的信息素黏得难受,她的音调都变了些模样。
“晚安。”
傅殊最后还是忍住了要标记的欲望,他张开的尖牙收住了,落在晏安的肩骨上时,成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房间里,躁动?的信息素,忽而因为主人的竭力收敛而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