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捂着脸,顿时笑的更开心了。
第二天早上范婉给孩子们上了文化课,下午轮到布库骑射,干脆给他们放了半天的假,叫他们自由活动,而范婉则是带着新式□□和麻绳出了门。
草原上野牛野羊多是群居,冬日野狼也是真的多,还有傻狍子,在雪地里蹦跶的最欢快的就是它。
范婉上辈子在西北地区呆了十多年,对于冬猎也是熟手,虽说西北没有东北冷,但动物们的习性没那么容易改变的,背着□□开始循着痕迹刨兔子洞。
一窝一窝的兔子在昏睡之中被捉住,迷迷糊糊的就感受到来自猎人的恶意,等到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麻绳扣住了脚。
范婉连续掏了好几个兔子窝,抓了十几只肥硕的大兔子。
这些兔子入冬之前把自己吃的膘肥体壮的,一看就是值得吃的好兔子。
因为兔子挣扎的厉害,范婉赏了它们无痛往生,然后直接背在了背上,接下来就去寻找野猪群,冬日的野猪群是靠水居住的,然后拱雪下的草吃。
范婉趴在雪地里,等了许久,将长杆燧发枪当成在用。
按照宋薇所说,燧发枪射程八十米左右,有效射程五十米,范婉目测着距离,悄悄匍匐前进,远处的野猪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四处张望。
范婉赶紧的不敢动,等它们又重新低下头去,才架好了枪。
很快,领头的大公猪轰然到底。
只见它的头心部位,有一枚血洞正在‘滋滋’冒血,而其它野猪也被那一声巨响给惊的到处乱窜,扔下这个大公猪扭头就跑,不多会儿,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见野猪没有回头的迹象,范婉才小心翼翼的举着枪出去,最终走到了大野猪的身边。
野猪已经凉透了。
是一头成年的大公猪,目测体重在一百三十公斤左右。
许是因为冬季食物减少的原因,入冬之前应该更重一些,从刚刚的队伍来看,这还是个年轻的领头猪……范婉收回枪,弯腰用麻绳捆好猪,用干草塞进子弹孔里面,然后背起猪往蒙古包的方向走去。
范婉走的远,天气也很冷。
野猪的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一路,半路上给冻住了。
范婉一边走一边喝着奶茶补充体力,机械的抬脚,脑子里胡思乱想。
一会儿觉得身后的野猪只是看着可怕,其实感觉并不重,一会儿仰头望天,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超越人类极限,回去原世界说不定能参加奥运的举重项目,一会儿又觉得恐怕再也回不去了,她和苏宝珠会成为这三千世界中的一缕游魂,再无归期,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也不错,始皇帝没能得到的长生,她和苏宝珠却得到了,想必当皇帝的知道了,都会很羡慕吧……于是就想到了康熙。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范婉难得歌性大发,哼着歌儿往家走。
“快走,不走我可要抽鞭子了。”
突然,远处风中飘来这么一句。
范·霸道皇帝的在逃小娇妾·婉脸色顿时一凛,寻思着是不是康师傅的追兵到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外貌已经变了,紧握□□,身子猛地苟下,悄悄的往风吹来的方向缓缓移动。
只是她忘记了,如今的她不仅脸涂黑了,背后还背着一只大野猪。
于是那群人就发现了一直在空中飘着的猪。
解差:“妈呀,这什么鬼东西?”
“不好,好像是野猪!”
“野猪?不好,赶紧跑,这玩意儿都是成群结队的来的。”
说着解差也管不到身边的犯人了,直接转身就跑,扔下了带着枷锁脚镣的犯人一家子,这群犯人有男有女,最小的才四五岁的样子,这会儿正被一个妇人抱在怀里,脸色苍白发青,仿佛已经死过去了似的。
范婉看清那群人身上的官服,瞬间扔下野猪,抬起枪就对着远处开了一枪。
“砰——”
枪鸣声响起,几个衙役却丝毫没有停顿,继续往前跑,似乎没将枪放在眼里,范婉没法,只好抽出长弓,对着远处的解差就是一箭。
箭矢射中了一个解差的腿,直接给扎穿了。
这一下,才算是彻底震慑住了。
“不许动,谁敢跑我就杀了谁。”
范婉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朝着他们跑了过去。
她力气极大,脚程极快,手里还端着枪,一人踹了一脚,直接踹的他们起不来身,最后只能狼狈的靠在一起。
范婉又走到犯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花白头发的老人给范婉跪下磕头。
“你们是……”范婉上下打量了一眼:“犯了什么事?是流放来的?到宁古塔?”
老人赶紧的将自己的事交代了:“我名杨清河,本是太医院大方脉科的太医,今年六月宫中贵妃产女未满月既殇,皇上震怒,降罪于我等数位负责诊脉的太医,抄家后全族流放至宁古塔。”
贵妃产女?
佟佳氏么?
佟佳贵妃在怀孕的时候就心情郁郁,数次差点小产,最后只能卧床保胎,说实话,就她那样还能顺利怀孕到生产,且没有遇到难产的问题,饭碗都觉得不可思议。
提及过去,杨清河就是一阵悲从中来,捏着袖子就擦起了眼泪。
“这孩子……”
“他感染了风寒,只是老朽没有药,无法医治,如今已经是尽人事听天命了。”看着儿媳妇怀里的小孙子,杨清河神情愈发悲痛。
倒是那个儿媳妇突然对着范婉跪下磕头:“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求求你带他走吧,如果你能救我儿子,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
她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要把儿子托付给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可是宁古塔那是什么地方?
吴兆骞曾说过:“山非山兮水非水。”
便可见其恶劣程度,一年有半年都在冬季,野兽比人还要多,一般被发配宁古塔,想要再回去是再也不可能了,若是运气好,或许能像吴兆骞似的,被宁古塔守将聘为家教西席,得一安身之所,但更多的犯人,却成了披甲人之奴,那是生杀随意,宛如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