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恒来了兴趣。
“那王阁老亲自去的荣国府,为贤德妃娘娘的娘家母亲撑了腰,却不想,贤德妃娘娘的亲弟弟不知是得了花痴症还是得了移魂症,如今愈发的痴傻,那二太太听了阁老夫人的话,打算用薛家的姑娘嫁进来冲喜,那薛家寡妇当即吓得带着儿子女儿就回了金陵,如今这时候,怕是都要过天津了。”
周恒倒是头一回听说荣国府的事。
贤德妃在宫中地位尴尬,她乃是甄太妃举荐,自封妃后,便一直不曾侍寝过,陛下唯一一次去凤藻宫,还是奔着训斥去的,自那次后,贤德妃在宫中就少有消息了。
“竟有这事……”周恒喃喃自语。
柳湘莲见周恒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吱声了,只在旁边静静等着,不一会儿,周恒回过神来:“柳大人先去办事吧,莫要在宫中久留,夫人的信你放在心上,千万不要弄丢了。”
柳湘莲立即重重点头,转身便想走,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又回过身来,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最近京城流言霏霏,皆说陛下在宫外有个小皇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周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湘莲:“柳大人,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赶紧办事去吧。”
周恒这态度,柳湘莲顿时拿不准了。
所以说到底有没有呢?
吃瓜吃不到真瓜,柳湘莲表示抓心挠肺的难受!
待柳湘莲离去后,周恒回了紫宸宫:“陛下,信已经交给柳二了。”
“他还说了什么?”水渊正在翻看柳湘莲呈上来的折子,这些里面写得都是刚刚柳湘莲说的那些事情,如今的水渊看见这些消息时,已经再不会如同几年前那般喜怒形于色了,如今的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内敛的帝王了。
“他说那薛家子是个混的,总是缠着他,他厌烦至极,甚至将他带到城外打了一顿……”说到这里,周恒愣了一下:“能将柳到这种程度,也不得不说,那薛家大爷也算得上是个人才。”
“既如此,这事便略过了。”
薛蟠在水渊眼里不过是个极微小的人物,唯一能让他看进眼的,不过是因为他的舅舅是王子腾罢了:“他还说了什么?”
周恒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水渊:“他好似对京城内的流言信以为真了,当真以为您在外头有个儿子。”
说道这个,水渊终于抬起了头来。
“流言已经传到宫外去了?”
周恒点点头:“是。”
水渊放下折子,身子往后微微一仰,抬眸看向紫宸殿的大门口,沉吟片刻后突然开口说道:“去扬州找穗儿,只说我要几张寿儿曾经写得字,内容吉利些就好,快马加鞭送到宫里来,在千秋那日送给太后做千秋贺礼。”
周恒心下一颤:“喏。”
水渊抬手轻轻的敲打着桌面,片刻后,突然嗤笑一声:“只看这次,你又能怎么办?”
太后是八月底的生日,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按照往年惯例,该是去甘泉行宫避暑才是,奈何水渊是个极其勤勉的皇帝,登位三年,一次甘泉行宫都不曾去过,太后五十整寿,便是在宫中办的。
温皇后总领宫务,下面诸妃各司其职,一派和谐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