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监狱

既然如此,那就这般活着吧。

于是,这所监狱多了一个麻木迟钝的木偶,少了一个为命运反抗的女人。

也因此,这个女人的到来无无法让她的内心产生任何波澜,不过她看上去美丽又脆弱,或许和这里的很多女人一样,会因为绝望沦落到自我毁灭的地步。

詹妮弗翻了个身,朝着斑驳漆黑的墙壁,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但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狭小的监狱里,一道持续不断的难听噪声忽然从耳边响起,像是木板与木板在不停地碰撞,从新来的那个女人这边传来。

詹妮弗其实并不想管,但声音会引来狱警,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果然,没过多久,监狱外传来了狱警不耐烦的敲击声,她不想受牵连,便起身上前,试图阻止阿德里娅继续发生噪音。

只是看到女人的状态,某个一瞬间,她在模糊的记忆中又回到了那个血腥诡异的夜晚,忽然想起了自己那莫名发狂的丈夫,在疯魔之前他也曾在睡梦中如这般古怪。

此时的阿德里娅眼睛上翻露出白色的巩膜,露出恐惧痛苦的神情。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正常人很难抖到这种程度,像是陷入了了可怖的梦境,但又好像不止于此。

女人朝她张扬着双手,口中呐喊着含糊不清的呼救,似乎还在迫切地寻求着其他人的帮助。

詹妮弗麻木的神情中好像忽然产生了一丝疑惑,也由此产生了些许害怕。

因为,那是一切的罪恶之源。

如果她的丈夫还正常,那么詹妮弗此时或许还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在这个地方。

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改变呢?

别再想那些事情了,这个女人……应该只是患有癫痫罢了。

可是当她继续阻止阿德里娅的颤动,目光由此瞥到她的衣服时,詹妮弗却又是一愣。

她很难形容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可能只是很小的、不正常的细节,但这个细节却诡异到让一向麻木的詹妮弗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女人此时的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裙子,照理来说裙子应该会存在一些褶皱,可是,不论她再怎么动弹,她胸口、肩膀处的布料却始终像是被什么绳装的东西下压,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不仅如此,贴合在她身上的布料甚至还随着绳子的挪动而小幅度地移动,好像不像是绳子,而像是什么有生命、却又看不清形态的东西在她的身上游走。

衣服的夹层里露出几张藏着的纸,隐约能看到上面画着的诡异线条,里面的其中一张因此忽然掉了下来。

顾不上那张纸,她正要试探性地朝那个好似在蠕动的透明物体伸出手……

“——安静!”

门外再度传来了好似震天响的敲门声,暴躁的狱警在门外不耐烦地吼道。

詹妮弗吓了一跳,忽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伸出的手转移方向,转而捂住了她不停呢喃哀嚎的嘴。

只是,她的手刚触碰到阿德里娅柔软的嘴唇,这个女人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是浓浓的惊恐和绝望。

而后,她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的从木板床上重重地摔下来,颤抖着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蜷缩在墙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剧烈地喘息。

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几乎是带着呜咽说道,“他没死……他没有死——”

“什么?”詹妮弗下意识地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