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在兆和殿燃起烛火,天刚微微亮,加之下雪,天色不够亮,屋里依旧昏暗,只有燃起烛火才有清晰的视线。
“陛下,您现在是有那个底气的,至少陛下成功了一半,还有一半陛下要努力。终有一天,陛下能够亲口告诉魏候的。”窦玉迎着昏暗的灯火去看司晏。
“当年老魏候在世时,魏家风头正盛,先皇已经十分忌惮老魏候。偏生那年宫宴,魏候又携剑误入了兆和殿,虽是小事却更加惹先皇不满。本就想除掉老魏候,后来又出了陛下这事,先皇如何不起杀心,这不怪陛下的,是先皇疑心深重。”窦玉见到司晏脸上神情不明,继续说道。
司晏起身,窦玉连忙上前给司晏穿衣服。
“窦玉,快过年了,多注意边关的消息。”司晏抬手,又恢复以往的淡然。
窦玉忙点头,麻利的给司晏穿衣服,自从出了知微的事情,兆和殿很久没有出现女官,平时连出入的宫女都很少。
穿好衣服,司晏便亲自去打开了兆和殿的大门,只见外面一片雪白。终于是入冬了,大雪纷飞。
“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冬!”司晏轻轻撇嘴,原来昨天是下雪了,难怪这么冷!
窦玉没有上前,只是默默在身后,看着司晏仰头看雪。
今天的司晏依旧没有上早朝,而是吃过早饭就开始漫无目的走在宫道上,看各处的雪。宫里快要过年了,尚仪局按照礼制,早就开始布置,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在挂红绸了。
“窦玉,召长公主入宫,主持年宴。”司晏很清楚年宴的规矩。
按照往年的规矩,元年当天是要在宫中设宴,宴请宗亲和朝中重臣的。这样的宴会,宫里总不能一直交给底下的人去办,总该有个人出面打理,司晏想来想去还是司宁合适。
“是!”窦玉点头。
伴着大雪纷纷,蔡荣阳随着母亲飘荡在回乡的路上,只是转眼她便从县主之尊落到这般地步,说来可怜又可笑。
今日大雪,封住前方的道路,她和族人只好挤在一处民居。身边没有丫鬟,只有一个老迈的婆子,这个婆子还是她母亲的陪嫁丫鬟,与他们家感情身后才留下的。
蔡荣阳见不得族人日日催泪,便找了一个借口,不顾周身寒冷跑出门外。她刚跑出门外就看见一辆马车,马车就停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