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清人还未清醒,手臂已经抬了起来,一排牛毛银针射出去,毫无动静。

这时他才转头,门口大开着,一览无余。

他的神经却没有松懈,而是提高声音喊道:“谁?”

门口缓缓走进一个人:“是我,时清。”

见到是陈默,裴时清那口吊着的气才喘了出来,脸上的情绪转眼就已经消失无踪。

他站直身体,低头抹去手腕上一排血点,语气冷淡。

“不是在外面等么,怎么进来了?”

陈默苦笑一声:“我怕你出事。”

怕他出事是真,监视他也是真。

裴时清无意戳破他,他抬手揩去滚到下颌上的冷汗,抬步往回走。

“回去吧,这里什么都没有。”

陈默却打量起了四周,指着空空如也的实验舱不知趣地问:“这里就是关押你的地方?”

裴时清没有回答他,人已经走出门外。

陈默自知无趣,打开终端将房间各角落都拍了一遍后才跟上他。

穿过长廊再次回到地下实验室中心,整齐摆放着的实验舱像棺材群一样占据了大部分地面,裴时清大步从中间穿过,径直走到总控室门口。

这里是最后一个地方,也是他最不想推开的地方。

他宁愿父亲们的遗体躺在长廊外的骸骨堆里,也不想在总控室发现他们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