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至连人都不能算了。
它鼓动着眼珠,在即将窒息的威胁中艰难挤出几个字:“小裴,我是……你詹叔叔……我……迫不得已……”
裴时清眼底蒙上的阴翳更深,他薄唇轻启,半面清俊半面黑纹:“背叛我父亲的都该死。”
詹森已经濒临死亡,求生的意志令它疯狂求饶:“放过我……你父亲的……尸体……”
裴时清手下一顿,眼底盘踞的阴翳开始消散。
“他们在哪里?”他放松了力道,微微凑近些问道。
“别相信他!”陈默见状大声提醒,可惜裴时清没有听到,或者听到了也不想理会。
“咳咳——”詹森捂着已经被烧得焦黑的喉咙剧烈咳嗽,仿若一口破烂的风箱。
裴时清突然又收紧了手指。
“我说!我说!”他大叫道:“在悬镜塔地下实验室,我亲眼看到他们被抬进去的!”
裴时清眼底遽动。
正在这时,执行紧急迫降程序的飞梭突然一阵抖动,朝地面俯冲而去!
裴时清心神皱乱,脚下便乱了分寸,整个人随着晃动的梭身打了个踉跄。
詹森看准机会,飞快按下主控台的紧急逃生按钮。
接着它整个人被弹出的气囊包裹,直接往打开的舱门外投射而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等陈默扑过来时人已经消失在白茫茫云层中,猛烈的风拍在他身上,差点将他掀个跟头。
“混账!”他冲着风大骂,颓然地关上了舱门。
裴时清背靠舱壁跌坐在地,正垂眼看着自己张开的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