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能忍。”顾淮终于正色,开始端详他,眼底泛起几分兴味:“你处心积虑缠着我儿子,图他什么呢?”
他有一双和顾星野一样的黑眼珠,只是那里面看不见璀璨银河,反而浸透了身居高位者的傲慢与打量。
裴时清心底升起一阵不适。
胳膊无力地垂下,他心情阴郁地撩起眼皮,冷笑:“你儿子霸道幼稚,胡搅蛮缠且脸皮奇厚,像块狗皮膏药似的赶都赶不走,不如你问问他图我什么?”
顾淮被他一连串的贬义词砸得愣在原地。
霸道幼稚?
胡搅蛮缠?
狗皮膏药?
他儿子明明优秀英俊、冷酷寡言且极其注重边界感,虽然经常因太有主见而跟他对着干,以上这些形容词绝对不可能和顾星野沾上边!
“胡说八道——”他气得胸膛起伏,堂堂上将竟然被面前这个年轻人噎得说不出话。
不欲与他多说,裴时清脚尖一转,正要越过他离开,衣袖却被微微扯住。
顾星野从昏迷中醒来,目光沉沉地望着他,神情受伤。
裴时清心口一紧,正要开口解释,却看到他目光一垂,唇角微微抿起,松开了拽着他袖子的手。
手臂上的重量一轻,仿佛连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裴时清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当下的场合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只能咽下涌到喉咙里的苦涩,快步离开房间。
……
十分钟后,顾上将摔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