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溪南太脆弱了,他的强大只适用于外面,内里,这是一个早就裂痕遍布的陶瓷娃娃。
“哈哈哈哈,只是一个器皿!”
贺溪南的苦笑回荡在整个屋子里,角落里的小胖从没见过主人这么难过的样子,机械的屏幕上倏尔切换成一副大哭的表情。
机器也会难过么?
冷冰冰的机械也有心么?
不然为什么他这么难受?这么心疼?
不只是小胖,就连贺远山贺州年父子三人都大为震撼。
从小到大,这个孩子一直表现的都是强大,无畏,坚不可摧的让人忌惮的一面,所以他们从来不把他当孩子看待甚至从不把他当成一个人来看待。
他的聪明都被当成兽人血脉传承的基因结果,他的勤劳都被当成野兽的心里深沉,他没有展露过脆弱的一面,他们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兽人天生优于人族的生理优势。
原来,他也会哭,也会痛不欲生。
“您知道我麻药不受用么?”
贺溪南突然挪开手,细碎的伤痛遍布满脸,随着那决堤的泪水挥洒一地。
“您知道我的身体无法自愈么?”
他戚戚然的望着眼前的女人,满目疮痍。
“您知道……我一旦上了那个手术台,就再也下不来了么?”
他用虔诚的态度,恭敬的卑微,祈求这个生育他的母亲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