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后悔接这个话题了,逞一时的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这不是活生生的给人伤口上撒盐嘛!
可是,他看着贺北宸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恶念。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伤害了贺溪南一次又一次,甚至还禽兽砍下了他的胳膊和腿。
也许,在加害贺溪南名单里,他应该位列首位,他认同这样的裁定,也准备了一辈子的时间去赎罪。
但,他无法容忍那些伤害贺溪南的人,继续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更容忍不了他们,明明是一个个罔顾亲情的刽子手,还整天挂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摘苛责、甚至诋毁他想要拼命去守护的人。
“贺上将的出生的确无从选择,但我觉得贺上将若是出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一定会比现在幸福百倍。”
陆君砚的眼睛盯着贺北宸,阴郁的眸光像是积压的火山口,单是看着都让人不寒而栗。
“他或许会有碌碌无为的父亲,粗糙朴实的母亲,不求上进的兄弟姊妹,”
“但他们会毫不保留的爱他,在他受到伤害时,他们会像是市井小民一样无赖的回骂回去,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挡在他身前,”
“当然,最重要的是,在他生命的所有荣耀与转折点,他家人的爱与守护都会陪伴在他左右。”
“而他无论身处怎样的环境,都能达到如今的成就,甚至更高更好。”
“他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陆君砚说这话时,神情毫无波动,他就像在阐述一件事实,波澜不惊。
明明没有质疑指责贺家苛待贺溪南,可字字句句却像是刀子一般,把贺家的不公,无视,打压描绘的淋漓尽致。
贺溪南沉坠在无边的黑暗里,周围一切都变得缓慢而暗沉。
所有的声音都变得像卡壳的录音机,断断续续,发出难听又刺耳的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