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绪挂在远在万里之外的那个人身上,脑海里不停闪现着他辗转反侧,被后遗症折磨的无法入睡的人像。
他应该状态会很差,又会像之前那样吃不下东西,明明眼底是掩盖不住的疲惫与焦躁,偏偏待人温和有礼,像个谦谦君子。
他总是为难自己宽待别人。
想到这些,陆君砚就忍不住的心疼,恨不得不顾军令,飞回那人身边。
——
而在帝都的贺溪南情况却是不是太好,不,准确的说,是非常不好。
陆君砚留下的信息素他一次都没有用。
这样任性而为的后果就是,他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最后彻底回归到没有陆君砚信息素安抚的时候。
又一个失眠的夜晚,贺溪南一个人呆呆坐在地上,身前是倒了一地的酒瓶和整整一个烟灰缸的烟灰,背靠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暮色,神色绝望而无助。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失眠打败。
这夜太漫长了!
他回想不起来自己在没有和陆君砚结婚前,自己是怎么渡过一个又一个漫长的夜晚的。
寒凉的夜色拢着无边的孤寂,无声的侵袭着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
太阳穴的神经一跳一跳的钝疼,身体里被清洗掉标记的生理排斥让他觉得无比空虚与迷茫,他无比可耻的想念被陆君砚标记时的餍足与充实。
这样矛盾又自贱的感觉让他无比自厌,可他无法控制自己脱缰的思念。
像是一脚踩进沼泽里,越想要挣扎,就越是泥足深陷。
贺溪南抓着酒瓶猛灌一口,立即被呛得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