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戈颓力的坐在长椅上,脑海里全是贺溪南满嘴鲜血的模样。
这幅样子他是第二次见了,当年溪南边防那一场死战实在惨烈。
当他从帝都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床上,他的右腿隔了一拳的距离被放在膝盖下方的位置。
周围一群医疗兵手忙脚乱的都在给他止血。
他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全身居然会有那么多的血,猩红的血从床上一直淌到地上。
每个医疗兵都小心翼翼又匆忙的来回走动着,他们的无菌服上也被沾满了溪南的血。
那时候他也是指天发过誓的——
他和程序言说过同样的话。
他们都说过,我在,你一定毫发无伤!
狗屁!
楼道里突然响起了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程序言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
“东哥……”脚步落定,程序言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抢救中”的灯牌上。
“少帅!”
“程特卫,”陆君砚的目光依旧望着那幕帘深隔的窗口,语气听不出喜怒,“能说说我离开的之后的事么?”
如果当时他没有离开后花园,会不会……
陆君砚的手缓缓覆在微凉的玻璃上,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人微凉的皮肤,呼吸有几秒的缓顿。
程序言刚要开口,长廊尽头突然走来了许多人,有魏家的,有贺家的,还有联盟的人,众人排头最前面的,就是皇储殿下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