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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遍体鳞伤地爬出来,独自舔舐,等着伤口慢慢结痂,而他却迷失在了那假象之中。

越陷越深,越缠越紧。

他曾被假象伤害,也终究成了用假象伤害他人的人。

我为这个男人悲伤,却不能再走进那个满是尖刺的假象。

如果夏未至能活得长久,定然会竭尽全力离开,与这个叫做叶霖的人死生不复相见。

然而夏未至命将终矣,深知带着怨恨、后悔度过余生的痛苦,深知世上太多事情不能如愿的遗憾,实在不愿他人如此。

思索如此,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叶霖,我死了,定然还期待着你来上香,怎么能如何怪你,现在挺好的。”

出来,他的父亲已经不在,毯子折好放在摆件上,四方四正,与叶霖折的东西很像。

看似随意,却被框框架架控制着。

我们回房睡下,第二日吃了早饭,与老爷子告别离开。

老爷子颇为疲惫,说了些话,便是和来拜访的老友去那个满是绣球花开的庭子喝茶。

一切似乎如常。

听说长安一大早就出门去探监,不知道会听到如何一个版本的故事。

宅子管家剪了绣球给我们带回去,正是粉色纱织。

叶霖抿了抿唇,蹙着眉,最终还是让周助理装了起来。

车开出去,回头一看,便是看到宅子上站着的两人,一个是叶霖父亲,一个是他二伯,那两人越来越远,最终如同所有记忆的背景,消失在一片白色之中。

从此风风雨雨,各自冷暖,叶家这些人与我都不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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