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一碟牛肉端上来,祁岁接过低声说了句谢谢,老板乐哈哈地问:“看着你眼生啊,是大一新生吧,这是你哥哥吗?来送你上学了。”
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有家长带着孩子来学校报道,老板也以为他是其中一个。
不过祁岁比他们惨多了,不光没有家长来送,还有个一直算计他的叔叔。
为了防止高高兴兴的吃火锅行动变得丧气。陆启元直接揽过祁岁肩膀,对着老板道:“我们家孩子可独立了,自己就能上学,我就是带他开学前吃顿火锅。”
老板便也笑着夸道:“啊真有出息啊!”
虽然谁也不知道自己上学和有出息有什么关联,但陆启元扬了扬下巴,坦然又自豪:“确实,孩子都考上海大了,以后出息大着呢!”
陆启元表现的就像是为孩子自豪的家长,热热闹闹地和老板一起夸起了祁岁。
祁岁感受着肩上的重量,他被陆启元揽在怀里,透过从热气腾腾的火锅里升起的氤氲热气,看他的舒展的眉眼,看他高谈阔论。
他心里涌起酸涩的甜意,突然有了一点考上大学光宗耀祖的雀跃感,祁岁望着陆启元,眼睛里流露出浅浅淡淡的笑意,仿佛一个被夸奖的孩子一样,害羞又乖巧。
陆启元正在和老板侃大山,回过头看了眼祁岁,假装看不到他眼中的水光氤氲,摘下祁岁的帽子,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老板您在这儿干这么久了,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大一新生的?”
祁双常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陆启元的消息,烦躁地把手机丢到一边。
无家可归的时候,对他可殷勤,如今给他提供了住处,得了便宜态度就松懈了,果然是在家啃老的烂人。
本来他计划的好好的。
祁岁考上的大学刚好离他的一个闲置的公寓很近,祁双常便热情地让他在在自己的公寓住下,本来祁岁不愿意,但祁双常苦口婆心地说他性格孤僻,不好相处,要是住校肯定被人欺负,还跟大学的导员好说歹说办了走读,祁岁也只能同意。
但他只是简单地和祁岁说,除了他,还有一个人也会住在那里住几天。
但他没说,那人是陆启元。
他和陆启元其实很长时间没见了,但他在这几年的同学聚会也或多或少地从别人那儿听过他曾经的舔狗现今的状况。
说他好高骛远、一事无成,在家啃老、写着扑街小说还要亲妈每天照顾,反正简而言之就是废了。祁双常本来并不在乎,反正只是他众多舔狗中比较垃圾的一个,结果有一天看见了陆启元的朋友圈。
虽然对方朋友圈里说的都是他绝对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之类的修饰话,但不难看出对方是被父母赶出家门,无家可归了。
他心里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结果冒出来一个想法,就陆启元这样的垃圾人要是和他那个孤僻侄儿一起住,想必祁岁的遭遇一定很有趣。
所以他邀请了无家可归的陆启元。
没想到进了家门的陆启元突然就冷下来了,明明在前几天的时候,对方表达出来的意思,还是对他念念不忘的。祁双常思索了半天,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做了半天的高铁,大概是真的累了吧。
他拿回手机,敲下一行字:“启元刚好我这几天要回海市了,咱们好久也没见了,过两天咱俩叙叙旧好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