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和秦老将军夸下海口,陆启元第二天早朝便主动向皇帝请缨出战。
皇帝自然乐意,在原来的基础上,亲自将给他增了五千兵马,定下个最近的吉祥日子,就下了文书。
本来这事皇帝以为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定下来,毕竟朝廷中的武将文官,都一副恨不得永远守着京城的样子。
所以在下了早朝以后,皇帝还亲自去承乾殿找卞岁一说了此事。
“陆小将军好志气!今早在殿上立下豪言壮志,朕看着心里也亮堂了些。昨日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未曾有他和我几个侄儿往来的消息,倒是昨日秦将军去了陆府,不过秦衡为人刚正不阿,素有清风亮节,想来也是为了陇州之事操劳罢了。”
卞岁一倒是没料到这人前脚在他这里谈着谋朝篡位,后脚就去殿前请缨出征了。
他昨晚辗转反侧了一夜,今早才短暂地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头晕气闷,甚至觉得昨晚陆启元夜入寝殿如同一梦,只有梁上匕首的刻痕提醒着他是真实发生的。
他压下心中惊疑,看了眼皇上,对方看起来心情颇好,对于陆启元也是大加赞赏,
卞岁一心里叹了口气,叮嘱皇帝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要对陆将军多加关注,难免对方不是打着趁他们以为他要离京放松警惕,反而干些大事的主意。
饶是想过有一丝的可能,做了心理准备,卞岁一在夜里陆启元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绷直了身体。
他没脱衣服,被子里还藏着一把长剑。
陆启元悄然入室,搁下句“我未曾想过做皇帝”,就又逃跑了。
卞岁一提剑去追,出了承乾殿便又不见踪影了。
他搜寻无果,灌了一身的冷风,压低声音咳嗽了几声,发现对方来此只为说这一句话,觉得可笑荒谬,扯了扯嘴角。
本以为此时告一段落,不管陆启元是狼子野心,还是忠心奉主,都不应该再来招惹他。
可陆启元夜夜入他室来,缠他红绸,扯他暖帐,每次不过只言片语,再未提过谋朝篡位之事,反而句句撩拨心神,当然结局都是被他用剑追着仓皇出逃。
几番交手下来,卞岁一也知道对方武功不算妙绝,逃跑的技巧倒是造诣颇深。
仔细想来除了承乾殿偶尔要做出夜夜笙歌的假象,为了防止暴露,特意少安排了人,皇帝所在的寝宫一向是把守的密不透风,倒是不怕他做些什么。
卞岁一自认冷眼旁观,只做锋利坚挺的冷刀。
出征之期越来越近,陆启元白日里既要忙着检阅军队,又要添置粮草。
尤其是这几日,秦将军等一行人每每与陆启元商讨到深夜,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秦将军腿有旧伤,皇帝不愿让他作为主帅带兵出征,他自个儿请了副将的职位来辅助陆启元。
他做人做事一向计划周全,拉着陆启元方方面面都要兼顾好,若是陆启元显露出不愿的表情,就说些好听的,是在不行就去找张乐和,反正秦衡可算是清楚了,他这贤侄,吃软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