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临近正午,得贡楼的人确实不少。
陆启元与闻岁轩从门口走进来,店小二见两人举止气度不凡,便十分上道的将两人往二楼引。
除了一些食客在一楼,二楼大部分都是文人打扮带着书童的举人老爷,和很多虽然没考上举人,但有心结识一些关系的秀才书生。三五个聚在一起,谈学问或是风雅之事,也有的在揣度可能出什么考题或是说最近看的书。
二楼比一楼装潢的更加高雅精致,若是好静的有雅间,喜欢看热闹或是有闲情赋诗的也有观景台,都焚着清幽的香,其间还挂了几幅颇有名气的书画作品,可以看出来确实是个雅致又有意境的地方。
两人上了二楼,就有一健壮却又不失文人气的书生放下酒杯,热情的朝两人拱手。
郑鸣在两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远远一看就觉得这两人皆是样貌非凡气质绝佳,绝非等闲,有心结交一二,在他们上了二楼便主动打了招呼,“两位兄台,可是打算进京赶考的?”
见其中一人点头,郑鸣立刻招人拿了椅子,邀两人同席,顺便介绍自己和身边的人:“我乃田藩举人郑鸣,这位是廉州的刘翰学,不知两位怎么称呼?”
“我乃廉州闻岁轩,这位是陆启元。”
刘翰学苍白的脸上稍显局促,正打算起身与两位新朋友结识一番,就听见了熟悉的名字,心中一喜,“原来是闻兄,好久不见。”接着又十分诚恳的和陆启元打了招呼。
他与闻岁轩算是同窗,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人生三大喜事,“他乡遇故知”算得上一件,刘翰学觉得今日进酒楼也算得上有了一点好的地方了。
刘翰学将近三十,在在场的举人之中年纪并不算太大,但是考举人已经考了三次,他家境贫寒,家里为了供他读书可谓是掏空了家底,他一朝中举,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这次赶考他虽有朝廷给的银两,但是念自己妻子在家中辛苦,留了大半让她家用,所以一路行来盘缠并不富裕。
本来他租了马车赶路,今日才到庐义镇,想找一个吃饭的地方,点一个菜就着干粮吃一顿,远远望见这酒楼名字寓意不错,就进来看了看。
进来他就后悔了,这里面的装潢着实精致富贵,恐怕不是他能负担的起的,他刚想悄悄退出去,就被店小二热情的叫住了,让他留步,说是若是嫌一楼吵闹,二楼可清净,还有一些大家的字画可供举人老爷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