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门没派的……”顾浔嘀咕声没完,被西辞先接了话,“你有我。”
顾浔没想到这话西辞会亲口对自己说,心里那点涟漪被击起,即便知道祭宝宴会出事,他还是笑着应,“那我去。”
顾浔随着西辞一道而来,从入门就遭受不少不友善的目光。
走过一排排宴座,顾浔不止该在哪儿止步,只跟着西辞走,到台阶处,却止步了。
他没路了。
这宴会没他的容身之处。
这盛大的喧嚣让人失落,把自己的格格不入衬得意外明显……
情绪还未来得及在心间发散,顾浔忽然感受到手心浅浅凉意——西辞竟牵着他,带他走上了高台。
众目睽睽之下。
这点小小动作,把所有安慰化在相触的掌心之间,足够让人心安,更足够让人心动。
西辞松开他落座后,还是一如既往淡然从容。
只顾浔一人摊开手心凝了许久——他想,若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有什么舍不得的,也就一个他了。若七日后事发,就算自戮了,也决计不脏这双手。
太阴擂前的祭宝宴,终归有些假虚荣。所有人等的都是子时揭宝,其他全是走过场。三位掌门、五洲使臣祝完贺词,杂七杂八的过场走得像开学典礼,顾浔全靠给西辞剥水果分神。
“师祖!”司年才喝了两杯葡萄酒就有些晕乎,蠢蠢欲动的手被卫抒才按下去,又躁动起来,“是不是该散灵萤了?”
清陵神君散灵萤给座下弟子讨彩头——这是祭宝宴的老规矩,谁捉到的灵萤多,谁沾清陵神君的福气便越多,太阴擂拔得头筹的可能性便更大。
西辞抬指,宴席上所有灯光尽灭,他摊开掌心,指尖飞出一个一个灵萤,渐渐把宴会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