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不再多言,他抱起康罗伊放在狼背上,然后骑上狼背。
“谢谢,”赛特说,“虽然我们俩不对付,但我还是代表提尼斯城,感谢你为这座要塞城所做的一切。”
阿多尼斯楞了一下,然后又是一声冷笑:“还是免了,一个通缉犯代表通缉他的要塞城向外邦人表示感谢,这种诡异的谢意我可承受不起。”
“不是作为通缉犯,是作为在提尼斯城出生长大的普通人,”赛特说,“不管你接不接受,不管我们之间是否有过节,我还是会对你说声谢谢。”
说完,赛特拍了拍狼背,黑狼立刻冲出了危楼,消失在阿多尼斯的视线中。
“呵,你这么说我都有些惭愧呢。”
阿多尼斯笑笑,视线穿过危楼的破败的墙面望着逐渐被乌云笼罩的提尼斯城,还有乌云之下依旧挺立的圣殿塔。
劲风横扫,被凋零和腐败占据的空中的,忽然多了一丝凛冽的寒意。
“砍掉腐朽的根之后,这座要塞城有没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呢?”
阿多尼斯眉尖若蹙,半身倚在墙边:“看在你还算有意思的份上,我也来为你做最后的送行吧。”
东区,海港内。
隔绝墙和冰墙之间是所有难民最后的栖身之所。
但是,隔绝墙出现裂缝,铁门凹陷,不停传来异兽的嘶吼和撞击的声音,缝隙越来越大,尖锐带血的獠牙和利爪透过门缝伸向门内;另一边的冰墙同样遭受到撞击,白色模糊的冰墙时不时被巨大的黑影覆盖,冰墙在颤抖,冰渣掉落,殷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墙面,又被翻涌的海浪一点点冲刷褪去。
没人知道冰墙之后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巨大的黑色鲸鱼发出一声声或愤怒或狂暴的咆哮。
他们不恐惧死亡,恐惧的是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