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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母亲。”默里说道。

修点头,不再多言,靠着身后不安分的帆布,回忆陷入梦魇之前的事。

他记得自己推着摩托车,在烈日下漫无目的的前行,没有水,没有食物,体力也几乎耗尽。他在荒无人烟的废楼残骸间不知道走了多久,倒下与否仅凭意念支撑,看着远处驶来的车队与他擦身而过,扬起尘土,径直离去。

被阳光和饥饿折磨的他来不及伸手求援,也不认为对方会好心的停下。

如今这个世界,谁都可能是猎手,谁都可以是猎物。

车队的离开是幸事还是不幸,他无力思考,虚弱的他跌坐在地,慢半拍的庆幸失去平衡的摩托车是朝另一边倒去,而没有砸在他身上。这重量应该能将他砸个半身不遂,然后,昂面朝天睁着眼等死。

他叹了口气,自嘲命运是如此的恶趣味,接着周身扬起一阵烟黄色的尘埃,一辆货车停在他身前

“你很虚弱,”默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们的食物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压缩饼干。”

默里递过来一个塑封袋,里面是一块巴掌大、半个拇指厚的压缩饼干。

默里的手又凑近了一点:“吃吧。”

“我,我没钱了,”修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咽着唾沫,“如果你们想要我的摩托车,我也只能说声抱歉。”

听闻如此,默里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将压缩饼干塞进修的手里:“我们不要你的东西,吃吧,你不是付过钱了吗。”

话已至此,修没再客气,粗鲁的撕开包装,两口将饼干塞进嘴里,迫不及待的嚼了嚼囫囵吞枣的咽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塑封袋里和漏在身上的饼干碎屑拢进手掌中间,一点不落全部送进嘴里,细细嚼着,良久后才舍不得似的咽下,又掏出怀中的水倒进塑封袋中,扎紧口袋摇了摇,喝干净,舔了舔挂着水珠的嘴唇,一点也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