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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不值一提。”温曌临哑声道,对于沈秋练的中途打断,他似乎有些烦躁,转身留了个背影给沈秋练:“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速速离开。”

沈秋练在头顶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吧,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跟我抬杠?”她无语道:“不是我你能腿脚这么利索的铸剑炉里跑来跑去??早瘫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

温曌临自顾自的走上熔炉旁的台阶,此时岩浆尽熄,那巨大的凹槽内只有一些暗火在铁色中闪烁。

沈秋练见他不搭理自己,只一门心思的在找东西,不由得冷笑一声:“哦,你现在知道来找老婆哦不,是含悲剑了,先前她让你不要熬夜保重身体的时候,也没见你听进去一个字啊?”

温曌临的背影一僵,猛地回过头来,表情因惊怒而微微扭曲:“你说什么?”

“你说我不爱剑惜剑,说人剑该是利益共同体,可却放任别人诋毁你的剑,摧毁你的剑。”沈秋练说:“我至少还会为我自己的剑搏上一搏,你呢?剑都被融了,连句话都说不上,比我失败了不知道多少倍。”

“我当时是身不由己,若我有意识的话——”温曌临嘶声道。

“有意识?有意识你就会阻止别人融你的剑吗?”沈秋练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般,她想起了原游戏中的剧情,温曌临为报云晴芝的人情,为了维护所谓的朝阳派的安定,心甘情愿将含悲剑抛之于熔炉之中,“你不会的,因为你就是个叶公好龙的伪君子!在佩剑和面子之间你会无条件牺牲你的佩剑,现在知道装模作样的来找了,有什么用啊?你一个铸剑的难道不知道剑入熔炉,只会连渣都不剩吗!”

温曌临被她说的脸色铁青,这铸剑师成天宅在屋里与剑打交道,本就不善言辞,紧握的双拳颤抖:“我”他顿了顿,堂堂七尺男儿,竟是有些哽咽:“含悲她”

沈秋练本是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却微微有些动容,“你是想来看看含悲她还在不在?”

温曌临不置可否,眼眶猩红。

沈秋练叹了口气。

她嘴上虽有诸多不满,但同为剑修,心底到底还是对温曌临存了一份同情。

“师叔,我话说重了你别介意啊。”她走上前去,踮起脚来用力拍了两下温曌临宽阔结实的肩膀,感觉自己像在安慰一只可怜的大型犬类。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融了含悲”温曌临的肩膀轻轻耸动,嗓音嘶哑,他从昏迷中醒来,所有人都在同他控诉含悲剑的凶残可怖,尤其是云晴芝和魏君兰母女,反复强调除去含悲剑的重要性,事实上他听闻含悲剑没了,整个人都是懵的,真真是有一种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之感。

“含悲没有伤害旁人啊她即便真要了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死在她的剑锋之下,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