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走到沈秋练跟前,翘起脚,轻轻踢了沈秋练一下,居高临下的垂眸:“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秋练听到顾长汀的声音,猛地抬起头来,她雪白的脸颊上有两团不太正常的驼红,像是喝醉了酒一样。
“你终于肯出来了。”她一字一句道,埋怨的意思很明显,眼底却有别的亮光。
顾长汀很不习惯被这种充满了期许的目光注视,他翻了翻眼睛,环起手臂,宽松的衣袍摩挲发出酥酥的声响:“我有没有说过上次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沈秋练将脸贴在飞霜雪的大腿上,斩钉截铁的摇头:“没有。”
顾长汀有被她无赖到:“你失忆了吧!”
“你说你会替我毒死闻天羽。”沈秋练嘟囔道。
顾长汀:“我原话是这么说的?”
“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沈秋练幽怨说:“还是说你非要等到我跟闻天羽成亲了才算数?”
顾长汀微微一怔,竟被她堵得有些哑口无言。
若说沈秋练嫁给闻天羽那蠢货这桩下头之事他是决计不想看到的。但朝阳派弟子的事情他也丝毫不想沾染。
事实上任何人的事他都不想管。
一个人活着,为了一个非达成不可的目标殚精竭虑,已经很累了,他不想再被其他的事情分散心神,接触的越多,麻烦就越多。
“你别白费心思了,我不是你随叫随到的江湖郎中。”顾长汀说:“走吧。”
沈秋练没有吭声。
她垂下眼帘,幽夜之中,她似是轻微的叹了口气。夜间的湿气落在她浓密的眼睫之上,湿漉漉的泛着柔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