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死了,池虞蔫了。
虽然不是她下的手,可是羊也是死在她手中。
霍惊弦下手太快,不让人有时间反应,或许连羊都没有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
内侍们看了一下羊,交头接耳半响。
这样究竟算不算?
还是老内侍官经验老道,第一个站了出来,马上吆喝了一声:
“公主斩杀一头公羊!”
羊反正是死的,至于是公主杀的,还是公主的男人代劳,他们何必追究。
洒水、撒花的人齐齐愣了一下,才热热闹闹围过来,对着两人一阵撒水撒花。
还对着池虞说了一通祝福的话。
不过池虞能听懂的不多,但是依稀理解来不是让她以后能上山猎虎豹,就是下山战豺狼等等。
池虞心里大摇其头,虎豹豺狼都不吃草,那是要她以身作饵是吗?
看台上的人见到这反转的局面,不禁对狡猾的周人印象又深了一些。
看看旁边他们那些西丹的孩子勇敢地和大角羊战斗,用力量和技巧、勇气和信念战胜比自己强大的对手。
再看看这周人养大的小公主,先利诱后借刀,大角羊死得毫无骨气。
心机深沉,不得不防啊!
乌兰图娅手托着香腮,明媚的脸上挂着欣慰的笑。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能压过那些愤愤不平的贵族们。
“至少脑子聪明,不愧是我的女儿。”
西丹王涨红的脸色慢慢恢复,觉得乌兰图娅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最满意的,他还是蹙起眉头,“你们都这么宠惯她,迟早还是要吃苦头的。”
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在北境怎么能斗得过豺狼。
重头戏过后,被斩杀的羊很快就被手艺精湛的厨子抬下去烹制了,中午的大餐就要用这些羊肉来庆祝。
格桑塔娜捋起袖子,甩着辫子就跟着冲了过去,回头还对池虞挥挥手,“金铃你等着,我一定把你杀的羊给你做得喷香诱人!”
霍惊弦把池虞带到一旁,有侍女端着水盆上前伺候她洗去手上沾染的血迹。
西丹王看着那一对人形影不离地站在自己眼皮底下,就觉得心中惆怅不已。
他视定北王为一生的宿敌,却没想到自己的后人却和他的儿子感情甚深,想到百年之后下到地下,还要被定北王勾着肩背叫一声亲家,他就有点憋屈。
等西丹人载歌载舞、众人酒足饭饱,太阳已经挂在了西边。
霍惊弦带着池虞提出了辞别。
出来太久,乾北军还有很多事等他处理。
池虞和乌兰图娅说了一阵话,奇怪的是两人也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情谊。
乌兰图娅随意地道:“想见就自己过来,路线你都记得吧?”
池虞点头,伸出双臂抱了抱她。
通州不算广阔,她总能找着机会过来的。
格桑塔娜执意要送他们一起出去,顶着她阿爸黑锅脸色还是争取到了西丹王的首肯。
三人骑着马往西丹边境方向而去。
池虞正好看见雷霆在头顶飞,就问起了霍惊弦那日的情形。
原来雷霆只是被流箭擦过翅膀,受了惊吓掉了下来,后来是雪煞及时抓住才没有受什么伤。
“看来北狄人近来活动频繁,金铃你可要小心了。”这些话格桑塔娜毕竟被她阿爸教训多了,此刻自然而然拎出来告诫池虞。
“据说他们现在内部也很乱,三个合罕正在互相吞并,厮杀地厉害。”
“他们还有三个合罕?”池虞头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