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礼佛节卜出来的天意!”
池虞转过头问关律,“礼佛节?礼佛节还出了什么岔子?”
“小姐你不知?”关律弯腰正在看陈桑养在笼子里的几只鸡仔,听她发问才抬起头回答道:“礼佛节惯例都会求签问卜,此次南疆战事紧张,所以就特意求了南北两境的战事。不巧得很,我家世子向来不信神鬼,少烧了几根高香,所以高僧一卜,北境为凶,还有红光罩天之灾。遂朝廷就闹开了,分作了两派,一派说要及早定下接替世子的大将,一派说这神鬼之事怎么能动摇朝廷决断。”
池虞从未听过这些,一时怔忡当场。
“不过都是些市井流言,难道他们唱说几句,还真能颠覆了天地?”
“那最后的结果呢?”池虞忍不住追问。
“最后还是阁老劝服了圣上,等军情上报了再说,要是真被一个卜卦乱了方寸那不得贻笑大方。”关律起身抱臂,冷哼了几声。
表面上这事就被揭过,本来求神问卜都是当权统治之下一种‘蛊惑’人心的手段。
信的人、不信的人都能从中各得其所。
没人会想听见守军败、山河危的消息。
所以,他们是想唱衰乾北军,还是在为乾北军战败找一个预机?
可就在礼佛节当日,霍惊弦就真的在通州遭了埋伏,也是真的险些死了。
相隔千里,却在一日之间同时事发,这样的巧合让人不寒而栗。
池虞忽然觉得墙头风有些大。
她从墙脚的柴木堆跳下,推开一旁的院门,径自走到那几个小孩身前。
那几个娃儿一看,嚯!比他们高一截的‘仙女姐姐’捋着袖子迎面走来,看肃然的神情大有出手胖揍他们的趋势。
虽然男女有差,但是身高年纪在哪儿,小孩们想起在家被姐姐巴掌支配的可怕,顿时一个个抱头哇哇大叫。
“好女不跟小孩斗!”
“打小孩会嫁不出去,一辈子当老姑婆!”
池虞把袖子捋下,抚平被弄出来的褶皱,嘴翘出笑弧,说道:“那我给你们买糖葫芦,你们唱我给的词,可好?”
小孩慢慢放下抱头的手,惊疑不定道:“你这是贿赂!”
“别瞧不起人,我们是会为五斗米折腰的吗!”
关律听见他们嘴硬,掰着指节咔咔作响,笑眯眯走出来,“小姐,还是我来吧。”
看那人高马大的关律简直跟煞神一个样,大步一跨就直逼眼前,那手感觉一巴掌就可以打五个小孩。
几个小孩呼啦一下往后连退,眼睛瞪圆,虎子家今天是来了多少人?!
“我既不是好女,也不愁嫁不出去。”关律一手叉腰,倾着身子俯看几个乖顺如鸡的小孩,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他们上空。
池虞见好就收,把演上头的关律拉开,目光落在里面最高的小男孩身上,“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办呢?”
就像赶羊,只要管束好了头羊,其他的小羊不就乖乖听话了吗?
池虞出手精准,那个被她点名坐稳老大之席的高个小孩顿时心花怒放,但他也不肯承认自己是被威胁到了,就竖起两根指头,讨价还价道:“一根不行,要两根。”
池虞弯起眉眼,“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