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嫁妆,定北王府瞧得上?”
“嫁妆说明的是态度,是池府对小姐的重视,小姐你可得盯紧呀!”大月怕她吃亏,忍不住要再提醒。
池虞头疼,用指腹搓揉着穴位,不由叹了几口气。
世家联姻极少是看眼缘,很多都是多方考虑下的产物。
她当然不会自以为是自己的样貌出众或是自己的才名远扬。
定北王妃选中的并非她,而是她身后的池家。
所以大月才会有此一说,池家是她依仗的,也是她在燕都横行的本钱。
就好像她刚才在雪炉斋指着康叙的鼻子骂他狗,旁人看着她身后池家和定北王府的面子却还要忍气吞声。
马车走了一段,巷道两边的商铺已经打烊,只余留下几只燃着残烛的灯笼挂在屋檐下,随着秋风微微摆动。
嘭——
马车顶上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仿佛什么重物砸在了上面。
整个车厢都随之剧震数下,晃动的振幅仿佛下一瞬整个车体就要瓦解了。
池虞和大月都瞬间给震懵了。
“胡叟,出什么事!”
车夫的声音迟迟没有传来,外面却有鞭子在空中抽响的声音,池虞的血一寸寸凉了下去。
她忽然扭身扒着车窗对外喊道:“关律!”
虽然关律一直没有露面,但是她知道刚刚在雪炉斋里出手帮她的人就是他。
果然下一瞬,车厢顶又是一沉。
“小姐藏好。”关律的声音沉稳传来。
池虞拉着大月蹲在车厢里,马车一直在往前行,可是外面驾车的人却不是她府上的人……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在顶上缠斗的两人齐齐从上面滚了下去。
“小姐跳车!”
关律在青砖上滚了几圈,被人缠着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依然在往前疾驰。
池虞从窗户处伸头望着他。
摇晃的角灯下,她脸上的光变幻不定。
映出的那震惊神色仿佛在说:你逗我呢?
这速度跳车,她搞不好直接摔死啊!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她身后的大月忽然惊呼一声。
声音戛然而止的当头池虞惊疑回首。
还没待她看清车厢里发生了什么,一个帕子就朝着她飞快捂来,她在嗅到那浓郁刺鼻气息的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
霍惊弦忍不住屏息。
药味随着热气升腾而起,弥漫而开的都是苦涩的味道,还没入口仿佛已经在舌头上走了一遭,一直苦到心里。
他端着碗,皱着眉。
如临大敌。
冯铮立在一旁正对他禀告此次出兵后各方的异动。
不论白狄是否与裘城有勾结,但是他们确实早有准备不假。
这一次,幸亏冯铮这队有雪煞空中示警,方能及时改变策略,才免遭灭顶之灾,不过也损伤了好几十人。
“世子,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冒险了,您是乾北军的主心骨。”冯铮知道他出事的时候,恨不得以身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