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能在地府见到傅南晰,问个究竟。
有了主意后,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死法,是鸩毒好,是自刎好,还是自缢好?
思来想去,他决定用鸩毒。
九月十五,即傅南晰一周年的忌日当日,他先是将自己清洗了一番,接着换上了他与傅南晰你侬我侬之际,傅南晰最爱的一身衣衫,再接着打开了棺盖。
自从傅南晰下葬后,他从未打开过棺盖。
眼前的傅南晰分明已气绝了,由于尸身保存完好,瞧来与生前的模样差别不大。
闻人铮踏入了灵柩当中,小心翼翼地将傅南晰拥进怀中,继而深切地感受到了傅南晰业已亡故一事。
即便容貌几近一致,然而,傅南晰并无吐息,傅南晰的肌肤全无弹性,傅南晰的身体亦无丝毫温度。
闻人铮用自己的身体将傅南晰的尸身焐热了些后,耳语道:“梓童,我对你思之如狂,我来见你了。”
言罢,他吻了吻傅南晰的唇瓣,而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一旁的瓷瓶,一饮而尽了。
霎时间,他的五脏六腑如遭野兽活活啃食,痛苦得难以言表,唇角猩红。
他安详地阖上了双目,静待黑白无常带他去见傅南晰。
断气前,他情不自禁地又吻了吻傅南晰,与此同时,他将傅南晰抱得更紧了些。
下一瞬,他乍然发现自己吐出来的血液弄脏了傅南晰,欲要为傅南晰擦拭干净,可是他的手已然不听使唤了。
彻底丧失意识前,他暗道:我这算是殉情罢?史官会如何描述我的一生?罢了,身后事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忌日与梓童的忌日是同一日,重要的是我将要见到梓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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