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舍不得,将我弄得遍体鳞伤亦无妨。”年知夏抚摸着傅北时胸膛上的血痂子,双目迷离,“我不怕疼,只怕你嫌弃我。”
傅北时忍不住道:“你这般说,会让我误以为你心悦于我。”
“是么?”为了维护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年知夏不愿向傅北时袒露自己的心意,遂媚声笑道,“我当然心悦于北时哥哥,今夜,我与北时哥哥可是一对露水夫夫呢。”
所谓露水,被日头一晒,便会无影无踪。
一夜的露水夫夫当真能满足自己么?
自己恐怕会变本加厉,必须快些将年知夏送走。
人生聚散长如此,相见且欢娱罢。
傅北时收回思绪,专注于年知夏。
年知夏时而想起爹爹,时而想起娘亲,他对不住爹娘,他非但成了断袖,且是承欢的那一方。
他又想起了镇国侯夫人,他对不住镇国侯夫人,他引诱她的幼子入了歧途。
他接着想起了傅南晰,不知傅南晰假使得知他向北时哥哥自荐枕席了,会是甚么反应?
他最末想起了卫明姝,他从卫明姝那儿偷走了北时哥哥一夜。
不管想起谁人,他俱是满心愧疚。
但这愧疚并未持续多久,便节节败退了。
他凝视着傅北时,直觉得自己宛若一尾猫儿。
小时候,他曾在村头见过两尾猫儿,黏在一处,不可分离。
当时,小孩儿们甚是好奇为何这两尾猫儿黏得如此紧,七嘴八舌地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