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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人说的是。”纵然清楚傅北时是替自己着想才这么说的,年知夏仍是觉得伤心。

“你妹妹与兄长的婚事是娘亲定下的,我尚且不知娘亲是如何想的,万一娘亲不愿放你走,我会帮你当说客的。”傅北时告诉自己追求年知夏并不急于一时,眼下年知夏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就算兄长已入宫为后,但年知夏如若被娘亲拆穿,娘亲定不会教年知夏好过。

年知夏凝视着傅北时,唇瓣颤动:“多谢傅大人。”

年家的马车在宫门口停着,镇国侯夫人已上得马车了。

傅北时一掀开帘子,便听得娘亲破口大骂:“荒唐,荒唐得很,男子怎能为后?我的长子南晰怎能为后?我们镇国侯府要沦为全天下的笑柄了。”

他据实道:“兄长方才亲口告诉我他与今上两情相悦……”

傅母愕然地打断道:“两情相悦?南晰竟是断袖?”

傅北时颔首道:“对,兄长乃是断袖,但我认为兄长是爱上了今上,才成了断袖,而不是天生的断袖。”

“这有何区别?不管是后天的断袖,抑或是天生的断袖,俱是断袖。”傅母痛心疾首地道,“你兄长成了断袖,还以色侍人,我这个当娘亲的要如何向你父亲交代?你父亲定会怪娘亲没将你兄长教好。”

傅北时悄悄地瞥了年知夏一眼,甚是心虚。

傅母正在气头上:“疯造孽啊,我这是造了甚么孽?我辛辛苦苦地怀胎十月,竟是生了个断袖出来。早知南晰会成为断袖,我便该在襁褓中掐死他,省得丢我们镇国侯府的脸面。”

傅北时正心虚着,不知如何安慰娘亲才好。

而年知夏亦心虚着,垂着首,默不作声。

镇国侯夫人气得微微颤抖的双手钻入了他的眼帘,使得他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他对娘亲说自己心悦于傅南晰之时,娘亲是否后悔没有在襁褓中掐死他?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手指略略收紧,又猛然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