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不会劝傅北时改变主意,一身傲骨的傅北时才是真正的傅北时。
傅北时将最后一颗冰糖葫芦给了傅南晰,叮嘱道:“兄长,我若出事,切莫向今上低头。”
“好。”傅南晰笑着答应了。
傅北时端详着傅南晰的面孔:“兄长,你的气色是不是又差了些?”
“应是天气渐寒的缘故罢。”傅南晰一指窗外,“北时,下雪了,是今年的初雪。”
傅北时陡然想起一事:“有一年,兄长与今上曾带着我一道堆雪人。”
“北时,你若能安然无恙,待雪积得厚实了,我与你一道堆雪人,至于今上……”
那个高高在上之人再也不会与自己以及弟弟一道堆雪人了。
傅南晰的嗓音戛然而止。
傅北时内疚地道:“对不住,我不该提及这一桩旧事。”
“物是人非事事休。”傅南晰面露怅然。
次日,年知夏坐立不安,食不下咽,黄昏时分,立于镇国侯府门前,等着傅北时回来。
积雪已很厚了,处处银装素裹,这积雪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然而,他并未等到傅北时回来,却是得到了傅北时被下狱的噩耗。
傅南晰命早愈为他更衣、洗漱,待穿戴齐整后,他对“年知秋”道:“‘知秋’,我进宫面圣,你且放心。”
年知夏阻拦道:“夫君,你的身体恐怕受不住。”
“今上正在气头上,我害怕今上尚未消气,便已冲动地将北时处死了,不能不去。”傅南晰方要上轿子,瞧见娘亲疾奔而来,发丝凌乱,全无当家主母的威严,当机立断地上了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