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知夏的指腹一贴上调羹柄,其上残留的体温即刻势如破竹地刺破了他的肌肤。
——是来自于傅北时的体温。
他的耳根微微发烫了,略略垂首,舀了一勺红枣花生百合粥,喂予傅南晰。
傅南晰体力不支,半阖着双目,幸而吞咽并无大碍。
年知夏一面喂,一面暗道:望冲喜能奏效。
余下的小半碗红枣花生百合粥费了他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尽数进入了傅南晰口中。
傅北时看着“年知秋”又是帮着傅南晰擦嘴巴,又伺候着傅南晰漱口,直觉得她像极了一个乖巧的新妇。
差不多该去敬茶了,年知夏悄悄地瞟了一眼孤零零地躺在鸳鸯描金碗中的同款调羹,心生不舍,若能将这调羹藏起来该有多好?
傅北时扶起了傅南晰,又对“年知秋”道:“走罢。”
年知夏站起身来,与傅北时一道,一左一右地扶住了傅南晰。
待到了堂屋,堂屋仅有几个下人。
片刻,傅母及其双亲才来。
镇国侯的双亲已逝,与宗族之人并不亲密,傅母便一个都没请。
昨日主持拜堂的傧相亦在,见吉时到了,扬声道:“外孙,外孙媳妇向外祖父敬茶。”
年知夏便在傅北时与傅南晰的外祖父面前跪下了。
傅北时欲要扶傅南晰跪下,傅南晰一趔趄,幸亏傅北时眼疾手快,才未跌倒于地。
傅母见傅南晰力不能支,于是对傅北时道:“北时,还是由你替南晰敬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