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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晰浑身缠绕着浓重的药味,瞧来精神不佳,理当不能与他洞房花烛,但他听说洞房花烛是可用手指,或是旁的工具的。

今早的他凭借着一腔对于傅北时的思慕,说服了爹娘,现下的他却是心惊胆战。

磨磨蹭蹭地吃了半个时辰的喜点后,他见傅南晰并无任何动静,打算趴在桌案上,将就一夜。

猝然间,他闻得傅南晰道:“‘知秋’,过来。”

他吓了一跳,被迫到了床榻前。

傅南晰艰难地掀开眼帘,凝视着“年知秋”,有气无力地道:“‘知秋’,在这床榻上睡罢,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年知夏踟蹰半晌,方才合衣躺下了。

傅南晰叹了口气:“我指天发誓连你的发丝都不会碰,将嫁衣解了罢,能睡得舒服些。”

说到这个份上了,年知夏不得不将自己的双手覆在了衣襟上。

傅南晰原已阖上了双目,为了让“年知秋”放心,又背过了身去。

年知夏费了许久的功夫,终是将嫁衣解下了。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傅南晰确认道:“你当真连我的发丝都不会碰?”

他已过了镇国侯府的门了,本不该这样对自己的夫君说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却又不知该如何弥补,断断续续地道:“我……不是……我……我没有不想要你碰我的发丝……我……是我失言了……”

傅南晰依旧背对着“年知秋”:“‘知秋’,我知晓你不愿意为我冲喜……”

听到这儿,年知夏当即紧张了起来,双手握拳。

他又听得傅南晰接着道:“我其实认为冲喜没甚么用处,只会害了你。我曾劝过娘亲,可惜我劝不动她,只得遵循孝道,听从了她。‘知秋’,倘若我命不该绝,能好起来,我再与你做……”

他尚未说完,便不住地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