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褚徵一剑将残魂消抹时,薄野隐眼神更加幽暗了。
“我要见另外两位语神者。”薄野隐说,语气不容置疑,“他杀了我儿,我不可能再放任他这样活下去。”
奇琴扬了扬头,口吻冷淡:“等到那位大人回来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届时魔族的力量会前所未有的壮大,人界的一切都将归你所有,你想怎么处置他就怎么处置他,但在这之前不可以。”
“我怎么保证,我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信不信由你。”奇琴不欲再与他多言,背过身朝祭台内部走去,“魔神大人最在意的绝不是眼前的一切,大人有更重要的、更崇高的目标去实现。”他停下脚步,回首看了阶下的魔尊一眼。
那一眼平静至极,仿佛永生寂静无波的寒潭,薄野隐被其中的坚信所摄,呼吸停了片刻。
“为信徒实现理想,是神该做的事情。薄野大人,你需要全心全意地信仰魔神大人才能迎来你最终想要的结局。”
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旷远而又幽寂,尾音飘散在无尽的渊空之下,离脚下所踩的土地是那么遥远。
薄野隐还想说些什么,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大殿。
封闭的宛如铁刺囚笼般的祭坛内再次恢复了宁静,跪在台阶的十二位对答者口中的喃喃声却越来越响亮,一如他们多年不曾更改的信仰。
奇琴继续朝祭台内里走去,直到视线中出现另外两位身着白袍的青年。
“他的信仰不纯,迟早会与我们离心。”开口的是其中一位,声音积淀了风霜,但仍听得出是位典雅的女性。
“薄野隐不足挂齿。”另一位青年开口,嗓音沙哑,带着些许阴郁,“倒是褚徵……他恐怕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奇琴低下头,“魔神肉身已经与我们离心,不能再将他当做我们计划的重心了。他似乎在有意识地收集天之衡的碎片,如果全部的‘时钟’碎片落到他手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