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向远在他对面坐下,说:“昔日的同光剑可不是这样避世不出。”

“这样锋芒尽敛的样子,倒是有些不像你了。”

在这人面前,李曦耀装都懒得装一下,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抛掷着棋子,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邢向远:“说起来,护山大阵有损一事,怎么不见掌门心急呢?”

李曦耀嗤笑一声:“有什么可心急的,这弘人仙宗早已成了个筛子,难道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邢向远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李曦耀:“倒是你,如今不一门心思扑在你那徒弟身上了?”

邢向远端起一旁的茶盏,为自己斟了一杯,凑近嘴边时,发现果然是一壶冷茶。

“温澜已有独当一面之能,不必在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邢向远用灵力热过茶后,才端至唇边抿了一口,“沧州南部的银兰雪蕊,你倒是会享受。”

李曦耀落下一颗白子,“无为便是有为,有为终是无为,这道理,偌大的弘人仙宗,恐怕只有你一人懂了。”

他正捏着黑子踌躇,却发现对方不言语,只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邢向远:“即便那人是你的亲弟弟,也是如此吗?”

李曦耀眼都没多眨一下:“就是我老祖宗来了,也是如此。”

他不问世事已久,邢向远有时觉得他手纵棋局,其实无形之中掌控着整盘棋的走势,有时候又觉得他不过是个搅乱棋局,放任自流的新手罢了。

邢向远深深叹气:“我看不透你。”

“算计太过不是好事。”李曦耀依旧是懒懒的,好心提醒道。

“也罢,可是你终日在这雪降海是在做什么呢?”

这下李曦耀摊了摊手,无奈道:“看不出来吗?我是在等一个同我对弈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