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要因她特殊去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她就不再是气机停留之处了,因为你将她变得特殊了。”

李曦耀随意挥了挥手,将余光驱散,看向她,“现在,你明白了吗?”

这番话说得弯弯绕绕的,甚至有些前文不达后意,阮飞桐不能全解,但隐约感知到什么。

那一闪而过的灵机,令她不断思考利弊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在那一刻,她感觉到了放下一切的,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这种轻松并没有维持很久,很快,理性的思考和斟酌又重新占据了她,她皱着眉头,“可是我不动,罗霄却动了,这岂不也改变了局势,他还是将‘气运’破坏掉了。”

说着,她面容的愁色又降不下来了,“寒雷峡谷都进去了,丁昭昭生死不论。倘若她真的如罗霄所愿,死在了那里,我们还拿什么掣肘那个疯子?”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您若执意要按罗霄的方案去做,早在褚徵未入门之时,就应该将他处理干净的。”

阮飞桐思索着,越思索越觉得可行,面色温和若春风,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冷酷“不必伤到性命,废了他的底子便是。”

李曦耀很少因什么发愁,这会儿听到她这一番话,真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得了,说了那么多,全是白费口舌。

他身为这世间为数不多的能真正触碰“天道”的人,即便知晓了什么,也不能直白地传达给世人——这也是天道约束万物的规则之一,有“气机”便有“气理”。

然而气机是何等缥缈虚无之事,即便让他敞开了说也未必说得明白,何况隔着这层层叠嶂,更是将他们与真正的天道远远划分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