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鸿云是压根就没发现什么异样的,但架不住师尊反复盘问,此刻也显露了一些犹疑,“许是弟子未曾察觉……”

“也罢,你修为原就低了他一个大境界,是为师为难你了。”谈永丰叹了口气,不再谈论此事,径直走入学堂。

听到这话,卫鸿云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奇怪,收拢在袖中的拳头紧握。

仿佛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不如大师兄的弟子。

明明同为洞澈真君的亲传,他和师兄在宗门的情况却天差地别,别人提到他时永远是“哦,洞澈真君的另一个亲传啊”,而不是他的名字卫鸿云。

他一直是被人忽视的那个。

卫鸿云深吸口气,松了手,迈步朝学堂走去。

……

尽管来的路上风波不断,但丁昭昭不是那种纠结的人,她一边开小差听课一边在鸣星草纸上刻着阵法,一堂课就直接摸过去了。

告别了黑脸煞神谈永丰,接下来就是快乐的阵法课。

这天上课的是太阴峰的一位元婴真君,据说是她那位便宜师父的亲师侄。

似乎是太阴峰的传统艺能,这位讲起课来有点不着调的意味,正经教学中夹杂着不少小段子,干货和笑话之间切换自如,信手拈来,听得学堂弟子们乐不可支。

丁昭昭听得津津有味,一天课上下来早就把早上的那点杂乱心绪忘了个一干二净。

令她意外的是,她又在课上看到了沈和意的身影。

他是太宁峰弟子,洞石真君的课上见到他不意外,但这节课分明是阵修课。

大约是同她一样“不务正业”来着,倒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