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等明日他进了宫,她再想办法哄他开怀吧。
“太后,那宁安公主腹的孩子,我们还要下手吗?”翠荷问。
王若兰想了想,摇头,“暂时不要动手。”
白天他可说了,要留下孩子,要是没有被他撞破她和男宠的事,她兴许还有几分把握,就算违背他的意愿除掉孩子楚恒也不会对她怎么样,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还是等些时日,恢复和楚恒的关系再说,反正孩子又不会马上出生,不用急。
折腾了半日,又提心吊胆了半日,她实在疲累,随意用了些晚膳便睡下了。
萃心院也早早的熄了灯,孕妇总是比较容易疲累,虽然诸葛心白天睡了一整日,但用过晚膳又困乏了,便洗漱一番睡下。
吕嬷嬷和丹佩轮流守夜,仍旧是对诸葛心寸步不离。
楚恒用完晚饭,又独自饮了盏茶,这才向下人询问诸葛心的情况,下人说诸葛心睡下了后,他想了想,吩咐江鸣去办一件事,然后也睡下了。
次日一早,楚恒起来,洗漱过后用了早膳,去了萃心院。
诸葛心睡饱了,也早早的起了来,但不敢轻易下床,便在床上用早膳。
“王爷。”正准备出去拿东西的丹佩见到他来,神情紧张的行礼。
里间的诸葛心和吕嬷嬷也都紧张起来。
楚恒道:“我过来看看,公主起了吗?”
“回王爷,公主起了,正在用早膳,王爷用过早膳了吗?”丹佩问。
“用过了,你自去忙便是,本王不会久待。”说完进了里间。
诸葛心正被吕嬷嬷扶着要起身,楚恒止了她的动作,“你且躺下,我只是过来看看,即刻就要走。”
吕嬷嬷便又扶诸葛心坐了回去。
楚恒看着她脸上还是有些苍白,随口问:“身子如何?”
“好多了。”诸葛心轻声答。
楚恒点点头,“那便好,你怀了孩子,便好生养着,好好把孩子生下来。”
“我会的。”
楚恒也不好久待,这便要走。
诸葛心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你是要进宫吗?”
“嗯,有事?”楚恒转头问。
诸葛心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头,“无事。”
“是不是想让本王带什么东西?”楚恒猜测问。
原主对诸葛心毫不上心,所以也不了解她的心思,他不知道诸葛心这样欲言又止是何意?
诸葛心点点头,“萃心宫有一箱子布料,极其柔软,我想拿出来给孩子做衣衫。”
萃心宫是诸葛心出嫁前住的宫殿,嫁人后,那宫殿就空置了下来,里面的东西都没有人动过。
“好,我出宫就顺便带出来。”楚恒看了她半响,应下。
诸葛心脸上浮现惊喜,他竟然没有生气,还答应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她心中又多了一丝希望。
他一定是看在腹中孩子的份上,才对她改变了态度,她果然没猜错,天下间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楚恒也不例外。
楚恒走后,吕嬷嬷和丹佩都很高兴。
“公主,王爷对您这么好,奴婢可真高兴。”丹佩喜道。
现在公主才刚怀上,王爷的态度就立即变了,要是以后生下孩子,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会对公主更好了。
她不求王爷有多爱公主,只希望公主不要再过以前那样折磨屈辱的日子了。
吕嬷嬷也笑道:“是啊,公主一定要爱重自己,平安生下小公子,公主,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不过是来了两次没有找她麻烦,还应了她一件事,就把她们高兴成这样了。
诸葛心觉得心酸不已,“对不起,是我没用,让你们跟着我受苦了。”
“公主说的哪里话,只要公主能好好的,奴婢就是不要这条命也甘愿,受点苦算得了什么?”丹佩道。
再说了,她们再苦能苦得过公主吗?真正受苦的是公主。
吕嬷嬷直点头,“对,丹佩说得对,只要公主能过得幸福安乐,奴婢们就是死也甘愿。”
“别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诸葛心握住两人的手道。
吕嬷嬷和丹佩也觉得说死不吉利,连忙应道:“是,公主。”
吃了早饭,吕嬷嬷和丹佩将床上的小桌子撤下去,让诸葛心再睡一会儿,诸葛心不困,就把佛经拿过来看。
她抚摸着佛经,想象楚恒昨天晚上在外面看书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噙了一抹笑,他竟然会看她的书。
“公主,大夫过来请脉。”正在这时,下人在外面禀报。
吕嬷嬷出去一看,见并不是昨天给公主看诊的徐大夫,而是一个女大夫,心中疑惑,“徐大夫呢?怎么不是徐大夫过来?”
“徐大夫今天意外跌进了荷花池,发了高热,王爷怕他过了病气,打发他走了,这是专治妇科的女大夫,陆云陆大夫,王爷说,以后就让她负责给公主安胎。”下人回道。
意外跌进了荷花池?
徐大夫年纪也不大,怎么这么不小心?
吕嬷嬷看了看面前的女大夫,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长得白晰清秀,倒是十分面善,便道:“那就麻烦陆大夫了。”
“嬷嬷客气了。”陆云行了一礼。
吕嬷嬷见她态度恭敬,倒比徐大夫强些,心下又多了份好感,带着她进了里屋。
楚恒坐在进宫的马车里,问江鸣,“如何?”
“回王爷,徐大夫已经处置了,昨天晚上属下也在府中也进行了彻底的清查,一些身份可疑的人都清除了,只留下了一些信得过的。”江鸣回。
昨天晚上王爷让他清查府中上下,他忙碌了一晚上,总算是完成王爷的交待。
楚恒道:“宁可错判,也绝不放过一个,本王要摄政王府以后是铁板一块,连针也扎不进去,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江鸣抱拳道。
王爷这是要整顿府中上下了,这可是好事,以前王爷对王府不甚在意,一心都在太后身上,有时候他都觉得王爷太过没了自我,如今王爷做这样的改变,他为王爷高兴。
想来王爷也是极想要一个孩子的,所以知道公主怀孕后,就开始重视起来。
其实在他看来,公主要比太后好多了,公主为人和善,又真心在意王爷,王爷要是能和公主好好过日子,一定会很幸福。
只是这是主子的事,他就算再得主子器重也不能随意插手主子的私事。
江鸣虽然是在半夜整顿王府的,但消息还是传到了王若兰耳中,王若兰每日一早起来都会听人回禀摄政王府的事,今日却迟迟没有人来回禀,派人一打听便知道了事情。
“我们在摄政王府的眼线全部被清除了?”王若兰很是吃惊。
两年多了,她安排在摄政王府的眼线都没有出过事,突然怎么会全部出事了?
翠荷回道:“是,太后,江鸣奉摄政王的命令,清查了王府上下,几乎换掉了整个王府三分之二的下人,我们的人都在其中。”
“好端端的,摄政王为何要清查王府上下?”王若兰问。
“听说昨天晚上,摄政王遇刺了,摄政王大怒,这才下令清查王府。”
王若兰拧眉,“遇刺?那他可有受伤?”
“今早上派去打听的人来回,王爷并没有受伤,已经进宫了。”
王若兰立即道:“你去宫门口等着,他一进宫就请他过来说话。”
“是。”
翠荷走后,王若兰暗自思索,楚恒是真的遇刺了,还是对她起了疑,所以找借口清理了她的眼线?
楚恒一进内宫,便见翠荷等在那,他冷笑一声,王若兰可真积极,他不动声色的走过去。
“奴婢给摄政王请安。”翠荷恭敬朝他行礼。
楚恒负着手问:“何事?”
“太后请王爷去宁安宫说话。”
楚恒并没有应,“昨日耽误了许些朝政,本王得先去处理,你去回太后,本王忙完再去。”
翠荷惊讶,这还是摄政王第一次拒绝去见太后,她想说点什么,但看到他那张略显阴沉的脸,又只好作罢,应了声是,离开了。
“王爷不去见太后吗?”待人走后,江鸣疑惑问。
“不见。”楚恒只冷冷丢下两个字,然后拂袖而去。
如今局势变了,他不用再维持原主的人设追着王若兰跑,现在,可不是王若兰说了算,而是他说了算,他只管抬高姿态,等着王若兰来讨好他求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