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眼睫敛去所有情绪。

“我不知道。”

就在李铎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少女轻轻出声，晚风吹起她鸦羽似的长发，白得发光的雪肤和饱满艳润的红唇在夜色下宛如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种奇异魅力，即使是堕入黑暗的他也无法抵挡。

李枝枝摇着头，挣脱他的怀抱，他们站在海市最高的建筑物，那座直插云霄的高塔塔顶，凛冽的风吹动她的衣裙，明月洒下一片银霜，照着她，像是一抹极致脆弱的白色月光。

李枝枝摇重复地说：“我不知道。”

她略微垂首，使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见清越动人的嗓音，如珠落玉盘，又似山间涌动的清泉。

上空的风有些猛烈，将她的红色裙摆吹得四处翻飞，鸦羽似的长发招摇着吹拂，李枝枝才缓缓抬头，一双眼眸盛满万千星河。

她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红唇翘起：“可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我从来没骗过你们，每一个世界，每一段感情，我都付出全部的热爱。”

“我喜欢过你们，从来都是真的。”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众人身上，忽地后退半步，如同一颗流星划过墨蓝天幕，陡然坠落，失重感缠绕周身。

猎猎风声吹动衣裙，漂亮眼眸闪烁星光，直直向下。

李枝枝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她目光直视下方，身姿矫健轻灵。

那一瞬间，千万条彩色丝线绚烂垂下，如同夜幕中绽放的垂丝烟花。

李铎收敛神色，张开掌心，天空是属于他的领域。

一个巨大魔法阵在地面张开，莹蓝色的十一芒星魔法阵此刻散发出不可思议的璀璨光彩，终于迎来它的真正主人。

李枝枝悬在半空，手上的铂金戒指发出炙热的光，在接触到周围之后，李枝枝目光一滞，悬浮在周身的卡牌，每一张金红交织的牌面上都刻上俊美男生模样，除了仅剩的创和镜。

李枝枝伸出手，卡牌乖顺地叠在掌心，她垂下头，略有些沮丧地叹息一声，心头陡然浮现出一种念头。

他们都回归卡牌形态，不会再出现了。

李枝枝将卡牌按在心口，胸腔里那颗炽热无比的心脏正在疯狂跳动，直到她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也仍旧给不了答案。

李枝枝喃喃自语：“真烦人，我一点一点也不想回答！”

因为她清楚知道自己的内心，每一张卡牌，每一个恋人，她都不想舍弃。

如果，如果——

李枝枝陡然想起一个念头，如果所有卡牌都是一个人该多好？

她并未发觉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按在心口的卡牌闪烁一瞬，接着，四周响起清晰地脚步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黑色长靴。

黑色布料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插-入靴口。

李枝枝微微一愣，抬眸，对上一双含笑温柔的翠绿色眼眸。尤利西斯那张脸率先映入眼底，这才是她熟悉的恋人们。

等等——

李枝枝：！！！

这是怎么回事？

她眼里漾着破碎的光，手足无措地握紧卡牌，李枝枝捂住双颊，做出呐喊的样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