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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东瞥一眼某处摊子上漂亮的绢花,火红的石榴花明艳的让他心尖儿一颤,刹时间又想起那日方流的那句“只有旧时鹦鹉见,春衫犹似石榴花”。

医馆里,老大夫见绾东来了,拉着他的手说了半天,自从知道梅绾东是小有名气的大夫后,这老大夫恨不得直接将医馆交给他接班了去。

绾东和老大夫说了一会儿便去里屋看方流。

方流这些年积蓄不少,光是随从拿出来给他看伤的就不少,随从都说了大夫们只管救人,钱不够可直说,可见方流本身不缺钱使唤。

既然不缺钱为何还要坚持跳梯高歌。

方流的脸色依然泛着死白,绾东把过脉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但那好看的眉头依然紧蹙着。

医馆里的人都说要救回方流无异于同阎王殿抢人。

按理这样的人几日几夜救不过来便可以准备后事了,大夫们也都尽力了,各种办法也都试过了。

只是七月初二的夜里来了一队人,一辆紫革包裹的马车停在医馆门前。

绾东听到声音,便跟着老大夫走出来。

只见那马车的车帘被挑开,露出一个身影来,玄衫紫裾,肤若白雪,黑发如漆,五官深刻眉目如画。

绾东不认识此人,但直觉这人相貌有几分熟悉,却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这人未动,只是马车上走下来一个青年。

这人一身青灰,手中捏着一把白毛乌尾的羽扇。

青年对老大夫一礼,取出一个盒子:“我家主人要请方流归府。”

老大夫且不接那盒子:“敢问贵府主人是?”

青年答道:“营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