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的通传打断了她的思绪,赵孚庆进殿时就瞧见夏皇后匆忙起身,手边还放着只剥了一半的橘子。
“皇上圣安。”
赵孚庆心情不好,随手挥了挥袖子,“起来吧。”
“圣上突然造访不知是何事?”夏皇后净手之后端了茶盘坐到赵孚庆对面,将宫人刚送上的茶点一并放到他面前。
前朝的消息传得很快,夏皇后自然知道朝堂上赵瑞熙又一次惹了皇上不快,现在甚至要去宗祠罚跪。
连太医院的大夫都不肯拨给熙王府。
她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只当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
“哼,”赵孚庆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事情?赵瑞熙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竟然为了一个妃子在朝堂上公然顶撞朕!”
“你说说青屏山一事牵连甚广,现下所有涉事皇子均拘在宫里头等着调查,偏他一个因为王妃失踪在外奔波。你可知淑妃宛嫔等人都在如何议论?你可知前朝的官员又在如何议论?”
“真真是要气死朕!”
夏皇后眉眼柔和,手抚上了赵孚庆的胸口,“皇上,莫气,四皇子也担忧四皇子妃的安危,掉下山崖失踪这么多日,好不容易才从村人手里找回,也是关心则乱。”
“他知不知道他是一个皇子?身为天家儿女还这般只顾及儿女私情,朕没他这种不成器的儿子!”
赵孚庆怒不可遏,恨不得立马剥了他皇子的身份。
夏皇后垂眸,仿佛在伤感,“皇上,若是今日受伤的臣妾,您可会挂念臣妾的安危?”
夏皇后是个美人,更是一个有气场有手腕的强势美人,现下却神情脆弱地在问“您可会挂念臣妾”,真真是有着极大的杀伤力。
饶是与夏皇后相伴二十几年的赵孚庆也甚少见到她这般小儿女情态,身为天子、身为皇上的自尊心前所未有的膨胀与满足,他握住夏皇后的手,情真意切道:“江家那养女怎能与皇后相提并论?”
“你我二人多年情感,他那般意气又怎么能懂?”